大会镇卫生院离此地不远,拉开裤链小个便的车程便到了。
农村人迷信思想浓厚,只要不是大病,很多人贪吉利,都不来医院,在村里诊所打个针吃片药就敷衍了事。
午后的医院里很安静,已经不足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应该是门可罗鸟,护士们都在聊天、勾搭。
吴贵兴这回倒积极无比,将老头抱下来,远远吼道:“快来人,有病人要抢救!”
但值班室的人却见惯不怪,眼角瞟他一眼,淡淡说:“吵什么吵!医生去吃饭了,等一会才回来!”说完,任何动作也没有,拧过头继续吱吱喳喳聊天。
吴贵兴心里XXOO*¥……,这是什么鸟医院,老子自认操蛋,这些祖国的白衣天使把人命比我还不当回事:“这人快要不行,哪还等得了,你们快抢救!”
“这人什么素质,都说医生暂时不在!吵有用吗?“护士见他吼起来,不耐烦站起来,满脸不高兴。
“咣当”吴贵兴正想骂人,只听值班室砰砰兵兵一阵乱砸,昊添提起旁侧一板凳,一顿乱挥乱砸,玻璃横飞杂物飞溅:“给老子救人!否则把你们几个先奸后杀,然后把你们咪咪割下来喂鸡鸡!”
护士几下惊叫,飞闪地跑出躲避飞溅的杂物。
她们正想骂人,一见吴添凶残无比要将她们活剥生吞的状态,登禁若寒蝉,心里嘀咕:哪来的恶人!精神病跑出来的!
可能打砸声音太响亮,老头竟然悠悠醒过来,他趴在吴贵兴背上,一抬眼便见吴添,有气无力问道:“我那块石头呢?……别理我,帮我看好那块石头。”
吴添一怔,尼玛,你都快要到下面和阎王涂伤药包扎伤口,还牵挂着那块石头!你前世是贾宝玉,还是孙悟空!
他四个手下之一的阿鹿目光精明,看了吴添一眼,说:“我去帮他将那块东西送来。”
吴添如释重负,哥这么多手下,还以为都蠢如猪八戒,幸好还有一个能用的。
他对这个手下机灵挺满意,无论怎么样,终于不用我亲口说出来。不用俺说,这好事就赖不到俺头上,嘿!他不敢点头作亲允状,而是喝叱那些护士:“快找医生来救人,他是我爹,要是我爹损一根毫毛!我就拆了你们医院,强奸你们全家!我是清新县第一恶人吴添,你别当我唬你,我说到做到!”
护士虽不知吴添是哪个,但这情形若果不照办,倒十有八九要被这水牛牯般男人啥了,当下有二个护士过来接过老头,剩下的一个匆忙去叫人。
阿鹿返回车上倒退,往原先出来的地点赶去。
吴添和老头的关系,众人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吴添说老头是他亲爹,明显是要以他的名头去震慑这些慢不经心的护士。
老头瞧向他,也没出声挑明。毕竟傻子也懂得:吴添是在为他争取医院的重视。
医生很快就乱哄哄地赶来,一番手忙脚乱的检查后,将老头送进急诊室。
十多分钟后,阿鹿将那块石碑也弄到。
吴添见时间不早,便让阿鹿将石碑放在病房门口,在他“巧妙”的暗示下,吴贵兴积极地掏出钱办理住院手续。当然,他也避过被扣分的一劫。
一切完结后,一行人离开。
值班室里被吴添砸得乱七八糟,医院也没人敢开口让他们赔。谁都瞧得这伙人气势汹汹,出钱掏医药费已算是菩萨保佑,开口让他赔钱,估计整间医院全砸也可能!
硬币总有二面,就在他们回到吴家村的时候,数架挂着特殊车牌的车辆急促地驶进大会镇医院。数分钟后,医院大楼上空回璇悬飞着两架犀利的直升机。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军人,片刻间将整幢楼层梯道要塞包围。
不多久,数辆锃亮公务车停要大楼前,鱼贯下来数个高级干部模样的人物。他们一下车,便兴冲冲往往急诊室走去。
医生、护士们全让这阵势吓傻了。
“叶老现在怎么状况?你们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怎么能落他一人在外面……”前面一个国字脸的人面色严厉地对着后面几人斥责道。
“听警卫说,是叶老说自己去拜访故友,在半途坚决不让他们跟随……”后面一个干部脸色悻然地解释。
“你们这保安工作做得,叶老什么性子之前又不是没有告诉你们……这事已经惊中央的领导同志,尤其是李副总理,已经打了二次电话询问寻找叶老的进展。你们写一份详细报告,不得有半点隐瞒,然后送去省部。叶老好不容易回故乡一次,你说你们连安保工作都做得这么不称职,怎么对得起你们的职责。此次幸好有好心人把叶老送来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老此行千叮万嘱说要低调,不兴师动众,这是为了百姓好,怕官员为接待他劳民伤财。但是,你们并不应该听他任之,放松对他的保护。他老人家可是共和国的元勋啊,要是在广南省出了什么事,你们谁负担得起!”
又是斥责数句,那国字脸的人道:“此事一定要保密,。对了,送叶老来医院的人叫什么,调查清楚没有?”
一个下属躬身道:“那人叫吴添,是个小村长。他应该不知道叶老的身份,听护士说,他还将叶老说成他爹。”
“叶老是他爹?”国字脸满脸迷惑,待听完整个事情,才露出欢欣笑容:“吴添,这人倒有趣,表面粗鲁彪悍,内里却有一副好心肠。”
急诊室门终于打开:“病人暂时没事,但……”
医生看到面前站着一大帮人,而且不是之前那个大恶汉,顿将话咽回来。
国字脸也懒得理他,对着身侧早待候已久的医学老专家道:“你们问一下相关情况,做好相应准备。我已把军区直升机调来,半个小时送病人到省干部医院。”
“任……任……”刚从急诊室那个医生,终于认出这个从电视新闻见到过国字脸是哪个大人物,慌得结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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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吴六打来电话,他的语气紧急带些兴奋,兴奋中而又隐隐蕴含不安:“村长,我帮你惹到事了,而且对方来头很牛逼!”
听到吴六为自己找到了发彪的对象,立时精神大振:老子管他是美国总统,眼下找件坏事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有人送货上门,不弄他咋对得我这几天因为“善良”而彷徨无助的苦闷小心灵!
他顺口问道:“对方是哪个?”
吴六迟疑片刻,才结巴:“是林大龙,青平镇另外……另外二位之一。”
青平镇属于山区边远小镇,交通落后,荒偏封闭,从镇上到清新县城曲曲折折,至少坐三个小时汽车。正因为天高皇帝远,在这里法律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群架斗殴,宗村对决,屡见不鲜。镇上的派出所拿得出手,不到十多人,往往打个小架把闹事者拿回所里不到半个小时,门口立时就会被一大堆拿着锄头农具作武器的男女老少堵着要人。
“敌众我寡”,派出所自然不敢冒天下大不韦,惹出乱子,只好教育二句乖乖放人。
所以除非是命案,否则派出所大都睁只眼闭只眼,敷衍塞责了事。真正处理事情,只能靠双方力量和牙齿,谁硬谁就占道理。长而久之,镇上形成数股力量。
最有名也就是公认最有实力便是青平三霸。
第一霸叫孟蜀,他是镇政协主席,供销社的社长,吃公家粮,在青平镇呼风唤雨十余年。除了掌握着镇上最大经济王国供销社,还有着青平镇第一村谢水沟子的支持。他的生意广阔复杂,表面以供销社力量垄断青平镇的货物往来,暗下镇里大部分的中心区的商业店铺也是他的物业,更兼顾各种政府、学校、医院等工程的承包。
他实力无可争议在三霸之中,排为第一,因为其肚腩纹一条獠牙吓的大蛇,外号又叫龙空毒蛇。
第二霸就是林大龙,镇政府人大委员,街道办主任。财力和产业在青平三霸居第二,虽略逊孟蜀一筹,但是食品、能源和娱乐行业,尤其是色情的‘发廊行业’,镇上数处或明或暗的色情场所都在他掌握内。别人一开,立即招致他的人打压。可谓财力宏厚,势力强悍。他是林家村人,但背后除了林家村支持他外,还有像沙龙村、青教村等一些小村支持,所闻县城上,他也有些势力。
第三霸自然是就是我们吴村长。在三霸之中,论实力他算是最弱,但是干的事却是最操蛋,整天就欺负些寡老孤弱没有势力的普通人。所以,镇上百姓对其最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实力的差距和有自知之明,吴添手下虽然嚣张,但是对其它二霸的人大都会避之趋吉,尽量不去挑衅。上次的黄狗毛便是林大龙一名小喽罗,因为对方实在弄得太狠,把吴添的女人捉了去,所以吴添这方才会不顾一切把对方痛殴一顿。
而今天吴六所挑衅的不是它人,正是第二霸林大龙的心腹手下,青平镇赫赫有名的左右金刚之一的曹彪。
“村长,你快点过来,兄弟们有点抗不住……啊!你们想干什么……”电话那头明显冲突剧烈,吴六语气压得很低,但掩饰不住的慌乱与急促,而电话也随之中断。
“这帮龟儿子,心急火燎赶着上吊啊!惹事也不会预约提前说声!你们别把事件搞完了,弄得老子积分又升不了……”他想到林大龙在镇上恶名和宏大势力,生怕吴六等人受到不侧,倒也干净利落地小跑出门,挥手叫辆摩托,急驰而去。
行到一半,吴添叫停摩托车,到路侧小店打个电话。
吴添手下成分不算复杂,但也分成二股,第一股是吴六和村里叔伯兄弟;第二股则是侥勇非常的四大打架猛人。这两方,虽然总方向上很团结,但小矛盾还是有。吴六算是堂兄弟间对他领悟意思最清楚的人,而阿鹿、大眼、忠军、扁眼辉四大手下对他忠心耿耿,是属于火拼打滚出来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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