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谣言虽然荒诞不经,但传播度却很快,一下子在县委县政府大院和家属区传开,又很快传到了其他机关。
尤其是那个“车震”的谣言,在传播过程中被不断地添加一些细节和暧昧的色调,说黎影和宋念遥在车子里一直干了两个小时,那几个联防队员就在街道的两端给他们站岗放哨。临走时,宋念遥一一问了他们的名字,每个人打了五百元钱,并说今后一定向公安局领导打招呼关照他们……
黎影是从焦稚晖口中听到这个谣言的,当时就气得满脸通红。但是,他很快就镇静下来,稍稍思索一下,立即就猜出这肯定是周兵在兴风作浪:这样下流无耻的故事,也只有周兵这种烂人才编得出来、说得出口。
想通了这一节以后,他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站在宿舍里思索了几分钟,把牙齿一咬,拨通了刚哥的电话:“刚哥,你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喝三哥吃饭,有要事相商。”
“兄弟,你请我吃饭,我就是在米国也得赶回来啊!你定好饭店和包厢,三毛坨那里我去通知他。”
挂断刚哥电话后,黎影又打了邱光荣和已经提升为吴水县公安局政委的薛涛的电话,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到“绿岸咖啡”坐一坐,喝杯咖啡聊聊天。
邱光荣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薛涛早就从邱光荣口中知道冷笑天已经回到吴水上班,只是他这一向一直在明光市学习,没来得及跟黎影见面。听黎影邀请他喝咖啡,在电话里高兴得哈哈大笑,说一定来一定来。
当天下午六点,黎影准时来到“绿色农家”酒店,刚哥和三毛坨已经等在里面的五号包厢。
三毛坨已经从刚哥口中知道了黎影当年在看守所一人制服两个杀手、孤身突进“碧桃山庄”干掉几个特种兵出身的保镖的传奇故事,对他的功夫和侠肝义胆钦佩万分,一见黎影走进包厢,立即满脸堆笑地走上来,用手搭着黎影的肩膀,热情地将他拉到最里面那个主位,连连说:“黎影兄弟,老三我痴长你几岁!但是,自从听了刚哥介绍你的传奇故事以后,我心里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大哥。我现在还一直在后怕:那次在我们的场子里,我要是真的不识好歹,喊小弟来跟你斗,只怕会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哈哈哈!”
黎影知道像三毛坨这种江湖汉子,只要他真心佩服哪个人,就可以为其两肋插刀出生入死,所以也很客气地说:“三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刚哥是个很讲义气的大哥,他能和你一起共事,说明你也肯定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子。来,我们不要多讲什么客气话,先喝酒,慢慢说我们的事。”
在喝酒时,黎影把和周兵吵架、自己打了他两个耳光、他在县委县政府大肆造谣言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刚哥和三毛坨听。
刚哥听完之后,浓黑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忽然把拳头在桌子上一砸,恨恨地骂道:“这个人渣!上次我听了你的劝告,一直没有动他,没想到他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兄弟,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三毛坨也气愤地说:“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如果想要废了他,我现在就打电话,保准不出一个小时,他就会躺到医院去。”
黎影摇摇头说:“废了他没必要。我只是想看两位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开赌场的事捅出去,让他在劳教所去呆一两年,把他彻底从县委办踢出去,也算是为单位清除掉一粒老鼠屎,让他吃一个哑巴亏还做不得声。”
刚哥眯着眼沉思片刻,然后睁开眼睛,断然说:“这个好办!小三子,我们这个赌场不开了。周兵那小子得罪了我兄弟,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如果再跟他合伙赚钱,我觉得是一种耻辱。这样吧:哪天我们找个借口,把周兵拉到场子里去,然后让一个兄弟报警,让警察抓他一个现行,大不了我们两兄弟陪他劳教两年。有我们作死证,他周兵有再大的本事和关系,也逃不脱聚众赌博的罪名。即使不被刑拘,治安处罚是免不了的。”
黎影听刚哥不惜自己冒判刑或是劳教的危险,要去作证把周兵送进牢房,忙劝阻说:“刚哥,这样不行。你是有前科的人,而聚众赌博又是一种刑事犯罪行为。你如果被抓进去,量刑时会被加重处罚。为了一个狗屁不值的周兵,没必要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也不值得和他同归于尽。”
三毛坨想了想,说:“刚哥,你就没必要去冒这个险了。我们当初为保护你,一直对外宣称你不是赌场的股东的,我记的账本上分成的钱也一直分在东娃子的名字下面。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为防万一,你暂时到哪个风景好的旅游景点地方去休息一段时间,避一避风头。我和东娃子一定会作死证,把周兵弄进看守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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