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这么远跑来,你就跟我说这个?”
赵益民有些生气了,但还是强忍住火气,压着嗓子说道,“这件事,绝对对你百利无一害,你不做都会后悔。”
“后悔?”
魏平的神经有些敏感,盯着赵益民说道,“威胁我呢?”
“没!我只是说,你错过了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你以为凭自己的真抓实干真就能爬上去?想的美,不知多少有门有户的人排着队呢,你一个穷小子能插进来吗?哥哥我还能害你?”
赵益民做着最后的努力劝道。
“呵呵,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这种事我没法答应你,我可不想晚上做噩梦。”
从小,魏平心地就比哥哥善良,在村里,魏勇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但魏平从来不参与,他一心扑在学习上,别的孩子还在被窝酣睡的时候,他已经背着窝头攀山越岭去几十里以外的学校里苦读了,终于,考上了公务员,分到了公检系统,完成了自己小时的梦想,虽然现实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有太多的无奈和无耻,但终究自己还走在这条路上,魏平无数次为自己庆幸,起码自己没有跟哥哥一样,混成今天这副局面,纵然魏平这两年学会了暗中操作,在拘留所里捞掐,但都是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做动作,但凡是涉及百姓安危的,他从不庇护,该抓的抓,该严的严,倒是光头胖子这种经济犯,在魏平这里很吃香,那些欺民扰市的混混在他这里向来都会得到严惩。
自始至终,魏平都是心善的,他对张锐没有多余的恨,只是想给哥哥出口气而已,牵扯不到人身安全,更扯不到失明这种极度恶劣行径。
“噩梦?你就不怕否了我这边,连梦都做不出来啊?”
赵益民说话的时候,单脚踩在了身前的茶几上,口气生硬,听得出,他是在叫板了,最后的耐心也被魏平磨平了。
在赵益民的官场世界观中,像魏平这种没有背景的屌丝官员,只要自己打出上面的旗号,拿出足够的诱惑,马上就会被“俘虏”,乖乖听话,让干啥就干啥,可现在魏平却表现的出奇的决绝。
魏平知道赵益民会发火,像他这种傍上大腿的软骨头自然瞧不起自己这种无依无靠的蝇头草,但即使是威胁,魏平也丝毫不会怵,“你想怎么样?”
“你应该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如果张锐的事你没办,那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年头马航都消失了,岁月号都翻船了,还有什么诡异的事不会出现?”
赵益民冷哼道。
魏平能想到,自己的妻儿还在渤海市郊的期房里等自己回家,刚上幼儿园的女儿,可爱,漂亮,是自己的全部。
而相濡以沫的妻子,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同样来自农村,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市晨阳小学的语文老师。
而这些,都有可能会成为赵益民所谓诡异事件的潜在对象。
包括自己,回家的路上,或被暴打,被车祸,甚至是被雷击,都有可能,太多的不可控因素围绕在身边,无法躲闪。
更重要的,自己在明处,而赵益民的另一只手不知隐藏在哪个黑暗之中,随时待发,而自己面对这些,却显得那么单薄,毫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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