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韵人虽然不在面前,王鹏还是能想像她说这番话的表情,他开始庆幸,庆幸自己沒及时就医,让这脸肿得使邓韵发了善心。
俩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早上王鹏起來在卫生间一照镜子,呵,三瓶药水真是立竿见影,脸和腮帮都不肿了,就是牙床还有点鼓,但比起前几天,明显好转。
他对着镜子看看那个掉了牙的位置,一个大黑洞,据那老军医的说法,王鹏这颗牙早就被驻断根了,估计这段时间本來就在发炎,这才会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着镜子,一个人嘿嘿乐了一会儿,才洗漱完出來,穿上衣服去餐厅。
在餐厅门口,王鹏就望见了邓韵,在她前面坐着一对年约六旬的夫妻,和对面的江一山正说着话,江一山态度热情,韩水林在一旁帮忙倒茶。
王鹏苦笑,看來,邓韵沒能拦住她父母,或者说,她根本沒拦。
他人还沒走近,江一山就指着他对邓韵的父母说:“呵,王书记來了!”
邓韵的父母同时站起來转身。
邓父中等偏瘦的身材,皮肤白净,淡蓝衬衣、灰色西服三件套,架一副金丝框眼镜,既像学者,又像西派绅士。
邓母个子略高于邓韵,将近170cm,为了配合丈夫的身高,她穿了一双无跟平底鞋,发髻挽在脑后,看上去清爽干练。
他们离开座位迎上王鹏,邓父抢先伸出手握住王鹏的手,“王书记,真是对不住,韵韵不懂事,打伤了你,是我们做父母的教育无方!”
对方沒有做自我介绍,还一上來就道歉,王鹏既不知该怎么称呼,也沒法作解释,只好沒头沒脑地说:“不要这么说,就是一场误会,别放在心上!”
邓父却很坚持,转脸对邓韵说:“韵韵,向王书记正式道歉!”
邓家把这件事搞得如此郑重其事,让王鹏有点难堪,这不仅仅是事情本身沒有谁存在主观故意的问題,还在于他在下火车的时候对江一山和韩水林撒了小谎。
本來他撒这个谎是不想让事情弄得复杂,费工夫去解释,现在却因为邓家人的当众道歉,使他撒的那个谎反倒多了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邓韵也沒想到,父亲会让她当这么多人向王鹏正式道歉,别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她有一万个理由相信,王鹏不会直接告诉江一山他们,自己下巴上的伤怎么來的,这么一來,等于在告诉众人王鹏撒谎,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但如果坚持不道歉,只会使人更误会,以为她认为自己沒错,是王鹏该打。
邓韵咬咬唇,抬起头來,直视着王鹏大声说:“对不起,王书记,是我的错,沒看清情况就出手伤人!”
“沒事沒事,你们太认真了,我倒不好意思了。”王鹏连忙说。
江一山这时也扬声说:“老邓,小孩子谁不犯错,好了,道歉也道了,过來坐!”
一众人等重新落座,江一山指着邓父给王鹏介绍,“外交部驻米国商务参赞(实际驻外使节各国情况不同,这里仅因角色需要所设,勿作考究)邓家辉,边上这位是邓参赞的夫人许韵扬,我们三位都是高中同学!”
王鹏赶紧正式与邓家辉夫妇打招呼、寒暄,但他心里却暗暗奇怪,既然三位是同学,为什么江一山不认识邓韵,而且不知道邓家俩孩子都在运河,邓韵父母为什么沒有请江一山代为照看孩子。
沒人为王鹏答疑,他也不能问,只能说世界很小,老同学相遇应该好好聚聚。
邓家辉就像一个不通人情世帮故的老学究,一口就拒绝了王鹏这个提议,他的理由是大家都很忙,就不要弄这些客套了。
气氛有点尴尬,邓家辉却不以为然,带着妻子女儿站起來向众人告辞,施施然而去。
邓家人一走,江一山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王鹏、韩水林都以为江一山因为王鹏撒的那个谎而生气,韩水林借故取早点走开,王鹏小心翼翼地对江一山说:“江书记,那……天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只是这种事太容易引起误会,所以……”
“你不用解释。”江一山喝了一口牛奶,扫了王鹏一眼说,“只怕老邓比我想得更复杂!”
“啊。”王鹏不明白江一山什么意思,但又看他根本不想解答,只好自己在心里慢慢琢磨。
早饭吃完,王鹏还是沒想明白江一山的意思,只好暂且把这事儿扔开,忙白天的工作要紧。
下午,欧阳晖给王鹏打电话,让他晚上去自己家,他给王鹏介绍一位刚从米国回來的外交官,详细听听有关主权担保贷款的一些细节。
王鹏向江一山作了汇报,于晚饭后前往欧阳晖位于方庄的新家。
王鹏到的时候,客人还沒有到,王鹏与欧阳晖在客厅聊天,保姆洗切了不少进口水果装在盘子里端出來。
“待会你要见的人,先后三次前往米国担任外交职务,具有丰富的商务外交谈判经验,对米国政界的情况以及思维方式都非常熟悉,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尽管问,他这个人,就喜欢好学的年轻人。”欧阳晖说,“对了,他也是宁城人,据我所知,他儿子到现在还在宁城工作!”
王鹏清楚地听到自己心里发出“咯噔”一声重响,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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