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待久了,王鹏穿上了灰色的盔甲,与江一山和平相处久了,他几乎忘记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題。
江一山大概想到王鹏会犹豫。
王鹏站在省政府大楼外高高的台阶上踌躇时,还握在手上的手机急促地响起,他接起來,江一山浑厚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你放心,秀儿和她妈妈一起去京城了,是丽儿和小柴回來吃饭,你们应该谈得來!”
“哎。”王鹏突然鼻子有些酸,定定神,他匆匆走下台阶奔停车场而去。
柴荣对王鹏的出现有些惊讶,但江丽看到王鹏很高兴,她还是像过去一样的热情爽朗,拉着王鹏问长问短,听说王鹏与莫扶桑的孩子都已经上学前班了,她的脸却一下失去了光彩,眼角还有些微微地泛红。
“你们女人就这样,一说起家庭就沒完沒了。”柴荣立刻打岔,“王鹏,还是说说你们东江的能源港吧,我听说,一期岸堤快验收了!”
“是啊,为这事,各级部门的检查组來了不少。”王鹏接道,“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调到天水了!”
“别都站那儿,进餐厅。”换好衣服下楼的江一山站在楼梯口招呼一声,当先进了餐厅。
江丽马上跟了过去,柴荣陪王鹏走在后面,“去年调过來的,在市委办公厅负责政策研究,小丽今年也调回天水环保局了!”
“你们就好啦,一直都夫唱妇随。”王鹏笑道,“哪像我们,从结婚到现在一直两地分居!”
“说起扶桑这孩子,我也很多年沒见了,找机会带她來,把孩子一起带來让我也见见。”江一山忽然接过王鹏的话头。
“我一定向她转告。”王鹏笑着坐了下來。
“不要敷衍我。”江一山说,“对啦,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谢谢省长关怀,我阿妈一直都很健康!”
“健康就好。”江一山若有所思地说,“你母亲很难得!”
饭后,王鹏跟江一山去了书房。
“坐吧,不要拘束。”江一山捧着茶杯吹开浮沫,喝了一口茶,“是工作上遇到问題了吗!”
江一山这间书房不是很大,除了窗和门,四壁都做了红木的书橱,吊顶是九十年代港岛流行的繁复样式,重重地压在上方,厚重的双层窗帘遮蔽了窗户,昏黄的灯光照下來,使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压抑。
王鹏从踏进门的那一刻,手心、背部就冒出密密层层的细汗,与这个季节极不相称的潮湿感,令他的心脏一直狂跳着,这是他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你看上去很紧张。”江一山放下茶杯审视着王鹏。
王鹏把两个手交握在一起,尽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到正常水平,但他分明能感到面部的肌肉有些僵硬,笑容很难通过脸部表达出來。
最终,他放弃让自己平静的努力,看着江一山说:“是的,我的确有些紧张!”
“为什么。”江一山有些研究地看着王鹏。
“因为,我今天來找省长,并不完全是为了工作,有一半是私人目的!”
“说说看!”
王鹏吸了口气,他知道到了这一步,必须争取一下,成不成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有了交待。
王鹏沒有说其他的,而是学卓仕璋,为江一山背了那首《饭牛歌》。
江一山听完笑笑说:“比起宁戚,你还差好多啊,当然,我也不是齐桓公,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就此來谈谈宁戚,你知道宁戚为官四十年,为什么会被称为齐之栋梁!”
关于这点,前一晚在森会所,王鹏与卓仕璋交流过。
“简单來说,是五个方面,一是他以卫人身份只身入宋,胆魄正气和雄辩之才无人能比;二是他促进齐国的生产力发展,开创农业的铁犁牛耕时代;三是完善管仲制订的土地租税制度,并敢于向特权阶级开刀;四是他心系百姓,生活简朴;五是他能解齐桓公后顾之忧,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江一山一直在点头,等王鹏说完,他说:“你与他有哪些相似!”
“我。”王鹏愣住了,这话不好答,这已经不止是《饭牛歌》所表达的范围了,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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