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前來救灾的官兵中有部队的医生,对纪芳菲做过紧急救治,又一路跟随随时观察病情变化,才使得纪芳菲的情况得到控制,送到日土县医院后,医生说如果当时沒有及时用药物控制,这么长时间送到医院也是救不了啦。
纪芳菲因为肺水肿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王鹏只要人在日土,下班就会去医院陪她。
刚醒來的日子,纪芳菲见到王鹏來,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时日一长,她才开始偶尔也说两句。
接她出院那天,王鹏买了些菜,在她的宿舍里自己动手做了,请了几位要好的藏族朋友一起吃饭,算是庆祝她劫后余生。
送走客人后,王鹏并沒有马上走,而是关上门拉纪芳菲坐下,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芳菲,我们结婚吧!”
纪芳菲错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话是对她说的。
王鹏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从知道你失踪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一直悬在那里,直到在雪地里看见你,它才放下一些!”
纪芳菲的鼻子有点酸,可是她不想流泪,仰起了脖子想让那些想夺眶出來的东西都流回去。
“回來的路上,我不停地与你说话,除了怕你睡着再也不醒來,更多的是一种失去的害怕。”王鹏抬起另一只手抚住纪芳菲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我花了一年的时间來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題,所以,我能确信自己现在是在用真心向你求婚!”
纪芳菲不再仰着脖子,她直视着王鹏,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王鹏的手抖了一下,两道浓眉拧在了一起。
纪芳菲微笑着也抬手摸着王鹏脸上那一道道,因为重复冻裂而留下來的伤疤,轻声说:“有你这句话,已经是对我这些年感情的最好回报了,我很满足。”她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但是,我已经打算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婚姻对我们俩毫无意义!”
“你要留在这里。”王鹏吃惊不小。
纪芳菲收回手,点点头,“这个想法在去年休假回去的时候,我就与我的父母讨论过了,他们都很支持!”
“芳菲,为什么。”王鹏的心缩成了一团,除了这句为什么,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纪芳菲道:“沒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是喜欢这里的蓝天,这里的草场,还有这里的孩子!”
听到孩子,王鹏的心狠狠地被扎了一下,鼻翼动了动,眼球泛出红色的血丝,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对不起,芳菲。”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道着歉,却不能把话往明里说。
王鹏清楚纪芳菲有的时候是骄傲的,她宁肯自己一个人扛下不能再孕的苦果,如果他告诉她自己知情,这只会使她更痛苦。
王鹏在她跟前席地坐下來,把头靠在她膝上,慢慢地说:“如果你真的要留下來,那我也申请留下來,我们就在这高原上安家!”
王鹏俯在她膝上的脸明显感到她身子的震动,她哽咽的声音从他的头顶飘下來,“何必呢!!小鹏,我从來都不想做一个自私的女人,更不想你因为我从此远离亲人,如果你这样做了,只会使我痛苦,你明白吗!”
“芳菲……”王鹏说不下去,只觉得胸口犹如磐石压着一般。
“我们不是还有一年吗。”纪芳菲的手开始抚摸王鹏的头发,将两侧已经滋生出來的白发轻轻拔除,“就好好珍惜这一年吧,让属于我们的快乐都刻进这一年里!”
泪从王鹏的眼角滑出來,滴在纪芳菲的膝上,渗进她笨重的棉裤里,湿湿潮潮的。
王鹏整个晚上都留在纪芳菲的宿舍,他们沒有再讨论去留的问題,只是静静相拥着躺在厚厚的被子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
入冬的日土满目萧条,目光所及之处,除了黄土就是白雪。
那日以后有十多天,王鹏都沒有去看纪芳菲,忙着为日松乡受灾的牧民搭建房子。
他用自己的钱从狮泉河为他们买來木料,让牧民自己打土坯,掏钱组织会建房的藏民來帮助建房,甚至自己亲自动手与他们一起劳作。
他通过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的心,让它不因为纪芳菲的决定而疼痛,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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