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刘胖子开了车來,把秦阿花接到自己家去住了,他让王鹏放手做自己的事,他从小沒娘,一定把秦阿花当自己老娘一样侍奉好。
拆违是结束了,通过拆违发现的一系列问題又被王鹏提了出來,耿桦突然发现自己的日子比起过去难过多了。
王鹏其实很理解有些骂自己拆他们房子的人,原因不是别的,他在拆违过程中不只一次的发现,有不少违章户并不是沙家那样事实上富有、通过侵占公共利益进一步发迹的人家,他们大多家里人口众多,住房拥挤,一大家子十來口挤在几十平米的老房子里,搭建的目的只是为了改善生活。
为此,城建局邀请王鹏参加他们的总结大会上,王鹏当场布置了一个新任务,清查直管公房。
所谓直管公房,就是各级房地产管理部门直接经营管理的国有房产。
一直以來,在房屋可以入市交易前,老百姓除了住单位分配到的房子、少量的私有房屋外,很多人都是租住这种直管公房过日子的。
而直管公房的來源却很复杂,并非全都是由房管部门下属的企业开发,有些房屋是产权单位破产、解散等情况发生后,沒有继续管理的能力,统一移交给房产管理部门统一管理,所以,人员居住的情况其实是相当复杂,因而也存在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猫腻。
耿桦原以为王鹏只是在会上说说罢了,沒想到才两天工夫,王鹏就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要他就这件事情拿出一个具体方案來,第二天就要听他汇报。
王鹏除了直接将任务压给耿桦以外,当晚还亲自登门到章闻宇家里,请他说说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章闻宇全家对王鹏的突然到访,都大感意外,同时也非常惊喜,毕竟领导上门是种无形的荣耀啊,再淡泊的人都免不得会暗自窃喜,更何况章闻宇这样内心有些小抱负的人了。
章闻宇向王鹏提了很多建议,但沒有过多的提及直管公房存在的问題。
这就是章闻宇的聪明之处了,他相信,王鹏既然要进行清查,就证明王鹏已经对情况有所了解,那么与其继续揭自己单位在管理上的伤疤,还不如多提针对性的建议,更來得实际一些。
王鹏在章闻宇说话的时候,从不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只在临走前,他才拍拍章闻宇的肩说,“我希望明天听耿局汇报的时候,能再次听到你的这些点子!”
章闻宇闻言眼睛大亮,他明白,王鹏已经注意到他了,这件事如果做好了,对他的仕途是大有帮助的,何况,在王鹏这样的人底下做事,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从章家出來,王鹏发现竟然就在翁丽华家附近,想到她受伤后,只是当晚去医院看过一眼,一直都沒空再去问候,当即决定去看看。
走上灯光昏暗的楼道,一路到了翁丽华住的顶楼,王鹏猛然发现墙上竟然写满了谩骂翁丽华的污言秽语,红漆书就的大字触目惊心地横陈在那里,深深刺痛了王鹏的眼睛。
他飞快地跑下楼,找了好几条街买到一桶墙粉,又买了刷子,才重新返回翁家所在的楼。
王鹏站在楼梯平台上,用刷子沾着墙粉一下又一下地将那些红字遮盖掉,涂完了,他又再涂第二遍。
夏夜的楼道里满是肆虐的蚊子,不时盘旋在他的周围,时不时地对他发起攻击,他却像是浑然不觉。
他一手握着烟,一手拿着刷子,就像真正的油漆工,认真地粉刷那面墙壁,汗水落下來掉在地上,只一会儿工夫就在空气中蒸发得连一点水汽都沒留下。
全部刷完并且再也看不到一点痕迹的时候,王鹏的嘴角泛起了满意的笑容,他终于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下时间,最后吸了口烟后扔掉了烟蒂,收拾起刷墙的工具走下楼,他不打算在这么晚的时间再敲门打扰翁丽华休息。
次日正好是翁丽华休完病假上班的第一天,余晓丰刚刚帮王鹏整理好办公室,翁丽华就走了进來。
“小余,我想问你件事。”翁丽华将一个沒有全部抽完的烟蒂递到余晓丰面前,“王县现在是抽这种烟吗!”
余晓丰凑近看了一下说:“是啊,怎么啦!”
翁丽华的眼睛里有些晶亮的东西闪了闪,随即说:“沒什么,我就是随便问一下。”说着转身走出了王鹏的办公室。
余晓丰莫名其妙地挠挠自己的头,也走了出來,轻轻地关好门,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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