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鹏进了食堂,朱张根东瞧西瞧的,倒有不少人认识他,和他打招呼,他更加乐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姜朝平早已经打好饭在吃了,看到他们便扬了扬手叫他们过去一起坐。
落座后的朱张根,看着身边坐着一水的镇干部,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儿,话也一下子多了起來。
王鹏本來就沒有架子,平时吃饭大家都愿意跟他坐一块儿,今天又多了个朱张根在那里像说书一样讲着乡间田头的趣闻,人更是越围越多了。
也不知是谁,提到了朱张根挑死鱼倒在三泽镇政府门口的事,朱张根更來精神了,指着王鹏就说,“我们王镇长可是有做地下党的本事哦!”
边上的人一听都來了劲,“说说,快说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王镇有这本事!”
王鹏想阻止,但哪里还阻止得了,朱张根嘴上又沒带门栓子,一下就把那天的情形全抖落了出來。
王鹏历來眼尖、耳尖,原來那天,当史运达站在向光明办公室的窗前,把他叫过去看楼下的哄乱情形时,他一眼就认出了朱张根,与此同时也认出人群中有几个,当初三泽镇门口村民静坐时打村民的打手,心里便对朱张根势单力孤的情况有了计较,也开始为姜朝平联系到三泽暗访的记者的安危担心。
他料定,在确知楼下闹事的是曲柳人后,党政办的那个中年男人一定会來找自己,所以他当作沒有认出楼下的人,而是走到向光明的桌前,撕了一张便笺,以最快的速度在上面写下东子名字和大哥大号码,同时写了请姜朝平找东子帮忙去保护暗访的记者。
不出王鹏所料,三泽党政办的那名中年男子果然來找他去处理门口的闹事,他便下楼趁着捡鱼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便笺塞在了鱼嘴里,然后又趁蹲在朱张根身边说话的工夫,半途小声加了一句“我在最下面的鱼嘴里塞了东西”,最后则在随向光明上楼前,又当着众人嘱咐朱张根去找姜朝平等人帮忙。
这才有了后來姜朝平拿着纸条给东子打电话求助的事。
朱张根虽然是渔民出身,但也真的是能说会道,绘声绘色地把当时的情形说得天花乱坠,令众人都觉得王鹏是有着神乎其神本事一般,连姜朝平也來了兴致,跟着也开始讲起后面发生的事,王鹏觉得这情面有点失控的味道了,连忙制止了姜朝平。
姜朝平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兴奋也多嘴了。
吃完饭,姜朝平将朱张根领去自己的办公室,与他谈申请执行的事。
王鹏回办公室刚相眯一会儿,邱强就打电话叫他过去。
到了邱强办公室,王鹏才发现,邱强不止叫了自己过來,另外还叫了何小宝、蒋春生、王建德、曹继明等人,唯独不见几个副镇长。
“怎么,开小会。”王鹏发了一圈烟,玩笑着问。
“是有点事讨论一下。”邱强说。
王鹏扫了众人一眼问:“那怎么沒叫朝平他们!”
“叫过了。”何小宝连忙说,“朝平有客人在;光良沒回來吃午饭,估计是有饭局;老高去县里开会还沒有回來!”
“哦,都有事。”王鹏点下头,“一下缺三个,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邱强点着烟抽了几口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一起讨论无非是体现这个民主集中制的精神。”他瞥了何小宝一眼吩咐道,“小宝,你说吧!”
何小宝点下头道:“是这样,镇里不是要在京城设两个销售点嘛,市里李市长批示下來,这个人员选派由我们镇里决定,这可是项重任啊!”
王鹏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对邱强在这个时候跳过自己,突然召开这样一个会议的用意不免揣测起來。
“所以,邱书记的意思是,我们大家一起商讨一下,具体派哪些人过去合适。”何小宝说到这里停了下來。
一向甚少在会上开口的王建德立即接了说:“这还用说,当然是优先派干部家属过去了!”
王鹏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如果自己反对王建德这个提议,就意味着向县里借调莫扶桑一事,也要搁置商榷。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口一口地吸着烟,沒有说话,脸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想知道他们又会说出些什么來。
邱强弹了一下烟灰道:“大家都说说,沒关系,畅所欲言嘛。”他特意凑到王鹏近前问,“王镇,这是你主抓的工作,又是你促成了这次京城设销售点的事,要不还是你先说说!”
王鹏笑了笑说:“沒关系,让大家先说吧,我也好了解一下同志们都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这对下一步的人员安排还是有帮助的!”
“呵呵,你是镇长,先说点指导性的意见,大家也才敢说话嘛。”何小宝帮着邱强抬轿子。
王鹏点点头说:“是啊,这倒的确是政府口上的事,之所以往市县两级打报告,是因为事关宁城的整体形象,必须尊重领导意见,但李市长的批示很好地说明了一点,企业内部该解决的事情,其实是不该拿去麻烦领导的,说到底这是都只是工业公司内部一个人员安排的问題,最多也只是牵涉到工办!”
王建德听了立即冷哼道:“王镇这话说得太堂皇了吧。”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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