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一下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件二得不能再二的事情,不但他如此,连冯天笑也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的亲哥哥当枪使了一回。
冯天鸣说出如此有把握的话,只能说明一点,王鹏交给冯天笑的,最后转交给潘广年的那份材料,沒有把彭开喜扳倒,却成了冯天鸣往上升的阶梯,不,不是阶梯,确切的说,应该是筹码。
王鹏想起那天在维也纳,宁枫说起冯天笑在做暗访时的表情,她是那样的笃定、悠然,就像此刻冯天鸣那种超乎寻常的自信一样,无不展示出他们对于冯天鸣籍由这件事升迁的强大自信。
由此也使王鹏明白了一件事,任何事情不能只看一面,甚至不能光看两到三面,一定要跳出事情本身,从多个角度,不同的着眼点去察看,才能真正成为赢家,否则就永远只有给别人当炮灰的份。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王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两种人不能相信,一种是把美貌当武器的女人,一种是跟你称兄道弟的政客。
相信把美貌当武器的女人,在你被美貌吸引的同时,你也不知不觉地掉进了她挖好的坑里面,在你落坑的时候,她也许还会很恰当地为你洒上几滴泪水,譬如宁枫。
政客如果跟你称兄道弟,迟早有一天,他会用感情绑架你成为他手里的棋子,与其他人的区别无非是你为他作的牺牲大小而已,譬如冯天鸣。
王鹏脑子里虽然做出了明确的分析,但是在冯天鸣面前,他一点都沒有表露出來,既然冯天鸣愿意这么早就将消息透露给自己,就足以证明冯天鸣想通过这个方式表现俩人之间,不同于常人的亲厚关系,达到拉拢的目的,相比较那些正常升迁的人來说,冯天鸣更希望在将來上台前,及早安排好自己的亲信,也许在他看來,王鹏是个绝佳的人选。
“怎么,想了这么久,还是沒什么看法。”冯天鸣终于沉不住气了,王鹏长时间的沉默让他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与自己有了一种疏离。
王鹏笑道:“我确实不知道怎样表达才适当,冯哥,总之一句话,如果这一天到來,我一定是第一个祝贺你的人!”
“呵呵呵……”冯天鸣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可难说,对了,你对自己未來的发展,有沒有什么考虑!”
说到正題了,王鹏心里暗道。
“我才工作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考虑。”王鹏说。
“这可不对。”冯天鸣瞪着他说,“你都已经是县长秘书了,虽说只是副科级别,但比起基层的副科那可是有天壤之别的,难道还不应该为自己的前途多想想!”
王鹏正了正身子,看似认真地说:“冯哥,不瞒你说,这两年的工作经历,让我觉得自信心受打击不小,豪情壮志这东西,比起现实生活來说,真有点不值一提的味道!”
“你还年轻,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放在你眼前的机会,还是蛮多的嘛。”冯天鸣说话的口气里明显带上了官腔。
王鹏立刻说:“冯哥,从我们认识起,你就一直是我的精神导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所以,还是那句话,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真的,这么相信我。”冯天鸣的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如果连冯哥都不能信了,我还能信谁。”王鹏看着冯天鸣的脸反问道。
冯天鸣探究地看着王鹏,少顷,他突然问:“你和江省长的女儿在谈恋爱!”
冯天鸣会这样问,王鹏觉得一点都不意外,并且他可以断定,宁枫早就跟冯天鸣说过这件事。
“是。”王鹏说。
“那你们搞的那个旅游开发项目,真的有前景!”
王鹏知道这才是冯天鸣真正想问的事情,他暗暗发笑,看來,冯天鸣已经在为自己将來上台作准备了,他虽然很好奇,冯天鸣将以何种方式让武保平在任内调离或者以其他方式下台,但却不可能直接去问,不但不能问,还得装得一点都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从国外发达国家的经验來看,旅游度假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的产物,所以我个人对这个项目相当看好。”王鹏说,“这个事情,宁姐应该很了解我的想法!”
冯天鸣立刻“哦”了一声,并且重重地点了点头,沒有在这个问題上作进一步的探究。
王鹏从冯天鸣这个态度,更进一步推测,宁枫对冯天鸣有绝对的影响力,他甚至隐约觉得,冯天鸣如果真的对武保平取而代之的话,恐怕这里面有一大半的功劳來自于宁枫。
那么,宁枫为什么要拼命把冯天鸣推上位呢。
从冯天鸣家里出來,王鹏一路去了沈建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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