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的时候,王鹏、史运生这样的就只能是打杂的,跑进跑出、忙里忙外,等坐定了,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既不能让领导、客人喝得不尽兴,又不能让领导喝趴下了,还得担负起活跃餐桌气氛的重担。一餐饭吃下来,领导与客人自然是脸红耳赤、意犹未尽刚刚好,而他们却是胃里唱着空城计、嘴里演着三十六计,十足的全武行。
等把人全送上了车,东子才抽了个冷子将王鹏拉到边上,笑道:“我认识你这么些年,今天可是头一回见识你还有这一面啊!”
王鹏刚刚跟招商办一家伙喝得有点多,胃里正一阵阵泛着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小子也TM算是兄弟,也不知道照顾着点!”
东子一边帮他撸着背顺气,一边坏笑道:“我要是顾着你,那台湾佬的生意就黄喽,咱们不能因小失大是吧?”
“去你的因小失大!”王鹏骂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财迷,见钱眼开!”
东子嘿嘿一阵笑,“行了,不跟你聊了,都等着呢!等投资入账,我拿到佣金,请你吃饭。”
“谁稀罕你那顿饭!”王鹏推东子一把。
东子一边跑远了,一边还在说:“有种你不来啊!”
何秋桦刚解完手从饭店里出来,看见这一幕,凑近了问王鹏:“你跟这李东原来认识?”
王鹏没防备何秋桦出现,稍一愣神就说:“有几次去县招商办正好遇上,北方人挺能侃的,就跟他瞎咧咧了,嘿嘿!”
何秋桦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鹏,拍了他一下说:“我下午就不回办公室了,脸红得关公似的,影响不好。”
王鹏忙说:“那让大朱送你回家吧?”
“不用,让他送我到宁城就行,我先找地方醒醒酒。”何秋桦挥挥手说。
王鹏忙又去安排朱明法送何秋桦,还再三嘱咐等醒了酒出来了才能走,千万别把人一丢就算完事了,邻县发生过领导喝了酒进澡堂子,结果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事,他让朱明法一定得上了心看着点。
布置妥帖了,才与史运生一道溜达着往乡政府走。史运生打趣道:“我看你也别在工建办待了,干脆跟阿柴说说,把你调他那里去得了,这细致功夫做的!”
王鹏嘿嘿讪笑也不搭话,被同事说两句又不会掉一块皮,没必要争这个长短。
“要不,我们也溜一会儿岗?”史运生突然拍着肚子征求王鹏的意见。
“你还别说,我刚刚也没吃饱,又去厕所挖了两次把酒吐出来,现在胃里正空着呢!”王鹏接道,“要不,去拐角那家面馆,一盆白鸡面,二格五茄皮怎么样?”
史运生忍不住大笑:“你小子还没吐够啊?我看五茄皮就算了,白鸡面倒是不错!”
于是,俩人拐了个弯去了乡政府后面二柳街上的脆宝白鸡面馆,一碗面各自落肚,才都觉得舒服了点。付了账一路晃荡回来,俩人便抄了近路往乡政府的后门走,一来是已过了上班时间,俩人身上都带着酒气,走前门太难看,二来是这后面就在二柳街的东头,拐个弯就进去了,平时又没人看着,神不知鬼不觉。
俩人一边走,一边还不时说着些黄*段子,转眼就进了后门,只要穿过二号楼后面那片草丛,就到乡政府院子里了。
可就在离那片草丛十来步远的地方,王鹏和史运生同时收住了脚步,你看我我看你,均是脸红心跳!俩人从对方面上的表情都确定一件事,自己没有出现幻听,那草丛里传来的销魂声音,铁定是有人在偷情呢!
王鹏从小在村里做惯了听“壁角”的事情,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猫下身子,摒住呼吸,脱下自己的两个鞋提在手里,悄无声息地开始向前靠拢。史运生这时候也好奇心大生,有样学样,与王鹏一般脱了鞋蹑手蹑脚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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