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婚姻状况呗。”王鹏貌似随意地说。
柴荣与王鹏相处也有日子了,知道他这是使坏,有心要骂他,但又不好意思刚得了人家姑娘的表扬,一回头就耍“流氓”,只好瞧着王鹏干瞪眼。
偏偏江丽还真是个不开化的,竟又追着问:“是哦!那你结婚了吗?还是正谈着女朋友?”
王鹏哈哈大笑着把柴荣推到江丽跟前,“人家可是纯洁的处子,要不干脆给你俩牵个线得了!”
“哎,咳,老四,玩笑差不多点,过了啊!”江海涛这个时候难得认真地出言阻止王鹏再把玩笑开下去,倒让王鹏怔了怔。
江丽却大大方方地说:“介绍给我不是不可以,但是本姑娘必须要仔细考察才行!”
这话说得一屋子仨男人都想找个洞钻下去算了,有见过不怕臊的,没见过这么不怕臊的啊!
眼见着下午上班时间到了,江海涛也赶紧拉着江丽告辞,生怕再待下去,她被引得不知道说出多少没边的话来。
往1号楼走的路上,柴荣像是好奇心泛滥了,开始打听江丽的情况。王鹏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江丽,自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让柴荣的好奇心直接胎死腹中。
王鹏屁股还没坐热呢,又接到陈东江的电话,他以为要让自己去继续上午的话题,却不料听他说:“你现在抽个空,去何秋桦办公室转转,别一来就弄得剑拔弩张的,以后工作不好开展。”
王鹏搁了电话有点小郁闷,心想上午你不也偷乐了吗?这会儿怪我得罪人家!但是,他也明白陈东江是在理的,只好跟吴培观打了个招呼,往何秋桦办公室去。
何秋桦除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折痕毕现,四四方方的脸上还干净得连汗毛都看得清,要不是他那瞧人时的眼神和鬓角的白发,一般人还真瞧不出他的年纪来。
王鹏站在何秋桦跟前,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老师的处罚。既然来转转,那肯定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把何秋桦惹毛下去(但这犯不着嘛),另一条当然就是低下头颅俯首称臣。王鹏当然按照陈东江的指示,进门就向何秋华主动认了错,表示自己年轻不懂事,办事没有缓急、说话没有轻重,不但误了县里领导主持的见面会,还搞得领导下不来台,已经受到了陈书记的严厉批评,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特地来找何乡长道歉,并请求领导批评。
王鹏嘴上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却自个儿偷乐,原来这种拍马屁的话真说起来还挺顺溜的,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说,又有那么多人喜欢听。
何秋桦乍见王鹏进来的时候,气色还是阴沉得像六月里打雷的天气,暗沉沉的像天要塌下来,白净的面孔上更是瞧不出一点的人气。等听完王鹏的话,神色明显松快很多,虽然谈不上亲切和蔼,至少也差强人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陈书记也真是的,还特意批评你!”他嵌在肉皮里的一对小眼睛精光闪闪地看着王鹏,“至于说到见面会的事,你就更不必放心上了,我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不过……”他故意拖长了声调,“陈书记提醒提醒你也是好的,我不在乎不代表别的领导不在乎,对吧?年轻人,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是,何乡长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做到小节上不出错,大事上跟领导走!”王鹏继续拍马的功夫。
何秋桦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一句:“领导错了,你也跟着走?”
王鹏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头说:“反正现在提倡的是领导集体决策,总不会一个领导错,个个领导都错吧?我就一小办事员,领导们怎么说,我当然就怎么做。”
何秋桦轻哼一声道:“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小办事员不简单呐!”他突然扯开话题,“你现在在工建办具体都负责哪些工作啊?”
“噢,主要是梧桐针织品专业市场的开发建设工作,另外还有环保一块的工作。”何秋桦既然动问,王鹏不敢不答,毕竟人大补选以后,何秋桦就是一乡之长,位于书记之下的政府口第一把交椅上坐的人,凡是政府工作范围内的事,除非陈东江能像洪向南那样搞独裁,否则,何秋桦的决定还是很重要的。按眼前的情况来看,陈东江也似乎并不想和何秋桦对着干,王鹏既不会事无巨细什么都说,也不会傻到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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