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第二天下午下班后,王鹏刚从石泉宣传海选的事回来,柴荣堵在办公室门口,一脸落寞地要他陪自己去喝酒。
“出什么事了?”王鹏凑近审视着柴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不是魂丢了!”柴荣恹恹地接道,“你就说陪不陪吧?”
“陪,当然陪!”王鹏连忙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出来锁上门,和柴荣一块儿往外走。
“想去哪里喝?”王鹏一手搭在柴荣肩上问。
“随便,只要有酒就行。”柴荣答。
王鹏苦笑了一下,天下就这“随便”二字最不随便了!他估计今天得自己定地方,还得做好眼前这个愁云惨雾的家伙大醉的思想准备,那求远不如求近,去阿芳饭店倒方便些。
俩人刚跨进阿芳饭店,迎面就碰上了许梅芳,立即扔下她那个自比许文强的哥哥迎了上来。“咦,今天你们俩会来倒是稀奇了!”许梅芳笑得眉眼弯弯,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刚能漏进光线的细缝,却别有一番“眯花眼”的风味。
美女人人爱看,但柴荣今天心情黯淡也引得王鹏没有多大心思去打量许梅芳的笑容,只问她:“楼上有没有适合我们俩的小包厢啊?”
许梅芳像是听天方夜谭般上下打量王鹏和柴荣,“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要坐包厢里吃,你不会告诉我这又是城里学来的规矩吧?”
王鹏最讨厌啰嗦的女人,长得再漂亮也会因为话多而减了分,“许美女,你就说有没有吧。”
许梅芳不满地瞪王鹏一眼,“有!”说着就领他们上楼打开了走廊西头转弯角上的一间包厢门,“嗯,就这间了。”
许梅芳一手握着门把手,人靠在门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王鹏。
王鹏还想探头看看包厢空间,柴荣已经先走进去坐下来,“许主任,麻烦让强哥抬一箱草黄来。”
“什么,一箱?”许梅芳尖叫道,“你们俩喝得完吗?”
王鹏站在许梅芳跟前,手抬过她的头顶撑在门上,然后俯下头看她,正好一片春光落入他的眼里,“最多我们喝不完请你帮忙啊,反正酒钱照算就是了。”
许梅芳顺着王鹏的眼光也发现自己胸前那些惹人遐想的部分,正通过坦肩的荷叶领坦荡荡地展示着,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朵根子,想撤离却又发现自己正被王鹏挤在门边上呢,心里一阵大鼓咚咚地擂起来,声音倒是细小起来,“我才不帮呢,喝死你们算了!”
王鹏嘿嘿一笑,将自己的手从门上挪开,转身进了包间,在柴荣对面坐下来。许梅芳立刻闪到走廊上,右手小手掌“噗噗噗”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左手则捂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步履慌忙地下楼去为王鹏他们叫酒。才走到楼梯口,却听得王鹏在包厢门口喊,“许主任,再给搞几个菜啊!”
许梅芳听了心里一乐,暗想这个白面书生还是很会做人的,在跟前的时候喊她美女,扯开嗓子时也知道叫一声正经的称呼,让她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受落。
酒菜一上桌,柴荣二话不说就开始喝了起来,王鹏既然是作陪,也就只陪不说话,他相信柴荣要是想说一定会说,否则再逼也是徒劳。
柴荣连喝了两瓶草黄,眼睛也红了,舌头也大了,王鹏清楚地看见两颗眼泪从他的眼角渗出来。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柴荣这一掉泪,让王鹏直觉是不是柴荣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至于要籍着酒劲哭一哭?
王鹏依然没有问出口,倒是柴荣摘下自己的眼镜,仰脖又喝了一杯后叹道:“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这一叹,算是把王鹏叹明白了,合着人家是失恋了,买醉浇愁呢。王鹏也失恋过,他知道那种心痛的感觉,但他从来不觉得失恋这事得让男人连眼泪都掉出来,这也太没有骨气了。他推了推柴荣,“我当你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至于这样又是哭又是叹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柴荣抬眼看着王鹏,“你小子是群芳不入眼,怎么会体会我这种满目烂漫唯有此花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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