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在厕所里撒了几颗尿,四周看了看,现一个人还蹲在那里大便,头上冒出一圈圈的烟雾。网他也急忙解开裤带装着大便的样子,在茅坑上蹲下了。
他前两次来厕所的时候,已经观察到这厕所后面就是地委后花园,只要穿过这个茅坑就直接到了花园的南边,距花园的入口处不过二十米。
现在他仔细观察了茅坑,坑口较深,虽然有点狭窄,但是像他这样偏瘦的人可以轻松穿过。
不一会儿,那个解大便的人离开蹲位后从他面前走过,肖扬瞅了一眼,这个人胖墩墩的,二十几岁,大概是地委办的秘书吧。
肖扬听见这个人出去后在和守在门口的保卫搭话,保卫问他是否看见有个年轻人在里面,他说好像有个人还蹲在那里,保卫听说后便吹起了口哨,吹的是一土家民歌。
“时此不逃更待何时?”肖扬想着,马上站起身来,提起裤子,憋上一口气,从粪坑槽子里钻了出去……
话说地委保卫科的一名保卫在厕所门前等了十分钟,还不见肖扬从里面出来,心里一急便直到厕所里面去查看。
厕所里西墙上有一颗白炽灯正散着昏黄的光,保卫大声叫道:“肖扬!肖扬!”
没有人应,他快将厕所的二十四个蹲位看了个遍,都没看见肖扬的影子。
保卫慌了,立即向三楼跑去,不想晚上过道没有灯光,他一脚踩到了阴沟里,“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三楼的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光,那是地委书记王浔阳的办公室。秘书吕富贵和几个副书记、秘书长到市公安局去看望遇难民警去了,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接见郭万春。
这时郭万春、于东虎坐在王浔阳前面的不锈钢座椅上,双方表情严肃地交谈。而解小兵、张金宝两名保卫则在门口放哨。
那郭万春一脸的谄媚,他知道能走出公安处的羁押室全靠书记大人,而于东虎科长的手段更是让他佩服。他起身鞠躬道:“多谢王书记和于科长搭救,否则我可就……”
王浔阳打断他的话道:“万春啊,你我之间就不要讲什么感谢了!我来边城这几年全得你们扶持,才让我这个外来户得以安定。而今你和郭老落难,我焉能坐视不管?可是你知道,为了你们郭家我可得罪了不少人啊!”
郭万春道:“那是那是,书记的好意我铭记在心,永世不忘!”于东虎冷笑一声,道:“郭会长,书记对你们郭家可以说是恩情似海,不只是记着不忘,而是要厚报才对啊!”
“那是那是,于科长说得很对。”郭万春感激零涕,寸头越点越低。
于东虎还是不满意,加重语气说道:“厚报,厚报!听见了吗?”
“晓得,晓得,我心里明白。”郭万春应喏着,心里却在盘算:狗日的这回可能又要出大血了,不知要多少于科长才满意?但话说回来,钱乃身外之物,人只要活着,还怕找不到钱?
王浔阳道:“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啊郭会长,凡事不要做得过分,物极必反的道理你懂吗?而且,做了错事决不能有什么把凭落在人家的手里,否则人家顺藤摸瓜,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知道知道,王书记教训得对,今后我一定注意。”郭万春说着,抬起了头。
王浔阳又对郭万春道:“明天省委分管红色项目建设的王正海副书记要来边城检查红色项目建设进展情况,顺便了解这次凶杀案的案情和看望遇难民警,你作为郭老红军的嫡系亲属,参会接见。”
郭万春一听脸上徒然放光,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要知道他这个边城市武术协会会长才是个副科级,包着盘缠去见省级干部的机会几乎没有啊!而今,王书记叫他参加接见省里的领导,那是烧了高香了,如果能有机会单独与省领导接触,那今后到省城展可就一帆风顺了!
于是他激动地说道:“谢谢王书记,谢谢王书记!”
于东虎盯着郭万春,没有作声,只是右手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挲,郭万春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两天后请于科长到府上小坐一会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于东虎正要讲什么,突然房门咣当一声开了,只见解小兵神色慌张地进来,那名保卫上气不接下气跟在他后面喘气。“不好了,那个记者肖扬不见了!”解小兵说道
“啊?你们怎么搞的!看一个文弱书生都看不住!”王浔阳一拳砸桌子上吼道。
于东虎二话没说,带着几个保卫冲下楼去了。
郭万春道:“王书记,这个人要紧吗?要不要我帮忙?”
王浔阳苦着脸道:“这是个记者,关系大着呐!如果这样就让他跑了,不知他会弄出什么东西出来,我的名声都有可能坏在他的手里!”
“那我去把他逮回来!”说罢,郭万春跑出了办公室……
话说肖扬本想脱掉一身屎臭的外衣,然而手上戴着手铐衣服脱不下来,只得咬咬牙强忍着臭气往山下跑去。他的皮鞋随着脚步出叽咕之声,他知道是从粪池里走过时鞋子里灌满了粪水,但是又不敢脱,脱了就只有打赤脚了,这大冷天的赤脚跑路可是受不了的啊!
跑了十几分钟,肖扬终于跑下了玉女峰,进入河西大道。见一辆绿色的士车亮着前灯驶来,他招了招手道:“司机,停车!”
的士“吱嘎”一声刹在他旁边停下,他拉开车门上车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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