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玲就很不屑:“又哗众取宠!”孙琴深以为然的点头。
伍文定看了好久,期间还随便进了一户人家仔细考察内部,建筑老板有幸陪同介绍:“里面除了楼梯和厨房卫生间设备,其他都不是我们搞的了,各家各户自由发挥……”
主人完全没有在新闻上看见那种陪同领导侃侃而谈,感谢话语挂嘴边的场景,只有诚惶诚恐的恭敬,伍文定受不起,专心看看就摸摸头,退出来。
看着已经顺小区走到高处尽头,伍文定转身,下面密密麻麻都是人群,眼神里的感情炙热得很。
一位活佛用藏语小声:“上师您还是说点什么?”
伍文定挠头,提高声音:“感谢……大家过来参观……”看见他正式讲话,先是又一阵铺天盖地的欢呼,然后就鸦雀无声,偶尔有咳嗽的,都在竭力压抑。
伍文定继续:“这是各位活佛和各位同胞以及政府共同协力完成的第一个社区,我们以后会不遗余力的慢慢一个个推行建设,也希望各位把这种风气传遍四方,哪里在建设,就尽量帮帮忙,总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把家园建设得更加美丽,居住得更加舒心……”嗯,没有捧哏的,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掌声四起的,都安静的看着他,虽然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平静。
伍文定只好自说自唱:“这个家园的建设,我们是本着自愿申请的原则,目的有两种,一个呢是改善大家的居住条件,一个呢是增加大家的收入,高原上生活不容易,但是有很好的旅游资源,这样村村有小旅社,村村有美景,就更能够吸引全世界的游客来旅游消费,所以请各位善待外面来的游客,那都是我们的钱袋子啊,所以要好好招待……但是,有一点,也希望各位永远都记得,这是为了大家的善事,容不得一点沙子,谁要是在这个项目中想徇私舞弊,谋取暴利,我只能说我们永远都不欢迎他!请大家都要监督好!”
还是没人鼓掌,也没人领会上师的笑话,伍文定只好自己说:“我说完了!”
哦,这下掌声和欢呼声终于起来了,丹增还笑着给旁边的建筑老板开玩笑:“你可得把你下面的人看紧了,看着架势,谁要是敢搞点手脚,小心给信众撕成碎片!”
建筑老板压力不大:“我这边工人信众多的是,本来这个事情干起来就轻松,你看着吧,这份功德我就跟定上师了!”
再然后呢?伍文定真心想溜走了,可哪里好走,就凭这么多人也不好走。
然后才是做做样子的剪彩仪式,张树林还兼任了摄影师,伍文定和三位领导一起剪彩,藏民欢呼的镜头都记录下来。
有豪爽的藏人已经打开门,拿出自己所有的食物招待来自四方的信众,这些附近各地赶来的人也带着不少东西,席地摊开,到处都自发形成一张张宴席,不断有人壮着胆,倒上一碗碗青稞酒,高高举过头顶,献给上师,伍文定都一口闷了,看得人群一阵阵欢呼。
有些人就载歌载舞起来,不敢邀请上师加入,拉开点距离,一起边唱边跳,祝福上师。
米玛看得眼热,忍不住就溜下车去加入,和大帮藏族姑娘一起跳起欢快的舞蹈,有舞蹈自然也勾动了孙琴,她也偷偷溜过去加入。
陶雅玲不动,双手托腮,在挡风玻璃前看得认真,口中对徐妃青感慨:“生活本来就应该这么简单,是不是?”
徐妃青赶紧帮米玛打圆场:“所以你和孙姐本来就不用就纠结伍哥和米姐有什么事情,只要知道他们都是在做好人做好事就是了,多简单快活。”
陶雅玲略微吃惊的转头看她:“看这样子,你也知道一点?”
徐妃青笑:“毕竟我也在集团公司上过一段时间的班嘛,总之伍哥还是那个伍哥就对了。”
那倒是,陶雅玲回头看看那个笑着和藏民们一起饮酒的伍文定,觉得和那个几年前,蹲在村子口,讨价还价把日用品送给苗人的穷学生,真的没什么两样。
笑得有点安心。
米玛和孙琴的身份终究还是给分辨出来,有人看见她们从上师的车上下来,口耳相传,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有人偷偷的过来,恭敬的给她们脖子上挂上哈达,又飞快的溜走。
孙琴开始还以为是风俗,没注意,后来却蔚然成风,越来越多的哈达都被敬献到她的脖子上,再后来哈达不够用,居然有姑娘摘下自己脖上的大串项链和金银质的沉重相盒,挂到她脖子,她才感觉不对起来,颇有点手足无措。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和善的笑容,双手合十的祝福,只好求救的转头看米玛,这姑娘就懂事多了,没有再舞蹈,站直了,双手合十,全身站定,没有回礼回拜,只是略微低头,微闭双目,指尖触着鼻尖,口唇微动,一派圣洁神秘的气质,信众们就不敢上来套圈了。
这个好,孙琴赶紧有样学样,也闭上双眼,口中开始含糊不清的念叨:“为什么呢,不要过来,为什么呢,我还没吃晚饭,今天要减肥……”
嗯,效果也不错,果然也没有姑娘敢壮着胆子上来了。
孙琴一阵暗乐……
直到米玛真的念完一遍经,睁开眼,挽着她离开,留下一片祝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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