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赶紧点头。
伍文定:“通知他们看紧点,他走到窗边就喊行动!”
刑警明白的到窗边去呼叫,大刘仰慕万分的过来拆自己的侦听器,不敢搭腔影响高人运气。
伍文定就转头看看这间房,估计也是租给大学生的,在墙角一台电脑边,找了个机械鼠标,拆开下面的小圆环,取出那个钢芯球,在手里颠几下,正好。
大刘明白,更加仰慕的看着这面具人。
伍文定想想,转头叮嘱:“你们不要进来,一定不要进来,我处理好以后才能进来。”
大刘崇拜的拉刑警一起在窗边看。
伍文定再想想,伸手:“把步话机给我,你们还是撤到楼下,得到我通知才能上来。”
这俩不犹豫的交出步话机就关门出去了。
伍文定等了一会,打开所有窗户,却拉上点窗帘,不等对面观察组通知,退开几步,展展肩膀,运一下气,嘭的一下直接撞向自己画的那个框。
实话说,比之前在山村撞土墙还轻松,伍文定只觉得一阵天然气臭味袭来,就看见那个十***岁的男孩子傻愣愣的看着一身白灰的自己,哪里有意识摁动打火机,一脸泪水的呆住了。
伍文定拍拍手上的灰,走过去,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男孩才下意识的挥动一把水果刀,伍文定也一手抓过来,看看两个女孩都有点昏迷,一手一个提到隔壁。
回来关掉天然气灶和煤气罐,坐在依旧有点发愣的男孩面前:“要坐牢了哦?”
男孩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黑色面具,腰间有把手枪的土匪,怎么都联系不到警察身上,两眼无神:“死我都不怕,坐牢也无所谓……”
伍文定点头:“好,那我就通知警察来送你去坐牢了,吃牢饭,你爸妈会不远千里过来给你送过冬的衣服,听口音,你不是重庆本地的吧?你妈会不会哭?你爸可能会骂你吧?”
男孩不说话,发呆。
伍文定指指那一小滩血迹:“故意伤害罪,十年吧,挟持隔壁俩女孩,最少十年,还放天然气煤气罐?这就重了,危害公共安全罪,二十年,你现在多少岁?四十年以后出牢房,你爸妈都死了,你也老了吧……”
话说伍文定还真能叨叨,好一阵,男孩终于哭出声来:“我……我为了她,考到重庆来……她就为了多些零花钱……我……”
伍文定不问细节:“值得么?用这段被别人抛弃的感情换你起码四十年的牢狱之灾?”
“她没有在意的东西,你却拿来当成价值四十年的宝?”
“害怕么?我得到的命令是,随时可以击毙你……看看这颗子弹,从你这里打进去,马上就翻滚,后脑勺炸开出来,碗口大个洞,你妈来给你收尸的时候估计都认不出你,嗯,楼下殡仪馆的车就等着呢,就等着把你的尸体拖走。”那是步枪弹的威力好不好,你拿颗手枪弹吓人干嘛?
“你去隔壁看看,刚才可能是你被天然气熏着,头昏看错了,隔壁那女孩没受伤,都是被天然气熏着了……”
男孩真站起来去看,有点摇摇晃晃,回来的时候眼睛好像有点神采,有点叫做希望的东西。
伍文定指指隔壁:“把枪给你,一枪崩了她们,要不要?”
男孩靠在破墙上摇头不说话。
伍文定再问:“准备好去坐四十年牢没有?”
男孩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开口:“叔……叔……救我……”又哭起来。
伍文定盯住他的眼睛:“还爱她么?”
男孩手撑墙面,回头看看那边那个躺在地上恍若隔世的身影,咬着嘴,慢慢的摇头,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的往外涌。
伍文定再问:“后悔么?”
男孩闭上眼,慢慢的……摇头,好几下之后才开始点头。
伍文定点点头:“赶紧的,把地上血迹擦干净,她们说家里停气叫你送个气罐来,但是你们吵架,是这根管子自己漏气,你就怎么都不承认挟持和爆炸,特别是爆炸,就说自己也昏了,没了伤害,别的就看你的造化了,自己圆谎,刀我拿走。”
男孩慢慢的跪到地上,满脸的泪水,伏到地面,点点头,不说话。
伍文定过去把两个女孩又提回来放到床上和椅子上:“我把你打昏,你就说都给天然气熏昏过去了。”还把男孩擦干净地面的带血卫生纸揣怀里。
男孩在地上磕了个头就不说话了,只抽抽的哭,伍文定在他脖子上砍了一掌,才掏出步话机:“我已经关掉天然气,嫌疑人和人质都被天然气熏昏了,请医护人员上来,重复一遍,危险已经解除。”
伍文定打开房门,不一会,警察就一拥而入,接着是医护人员,刑警和大刘惊叹的看着那个破墙。伍文定交还步话机:“我进去的时候,嫌疑人已经昏倒,没有看见血迹和凶器,回头如果需要录口供,请联系我的联络官……”然后行个军礼,自行下楼。
走出大楼,对张树林点点头,拉开门坐在后面放平呼吸。
只是想起那个满脸泪水的年轻人,微微摇头,扯下头套。
一直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兵看着一身尘灰的他,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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