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多谈他。”廉希宪眼中闪过厌恶之色,道:“与他相比,吴公平日骂的贾似道可称是谆谆君子。”
“才能如何?”
“比我不守规矩。”
吴潜拈着棋子想了想,心中已大概能勾勒出阿合马的样子。
文才稍弱于贾似道,但行事更肆无忌惮。
“最怕的便是这种人啊。”
“吴公不必惧他。”廉希宪道:“恰似有贾似道,使公得以归郡王。今恰有阿合马,已逼得亳州又逃至郡王麾下。哈,上善若水,上善若水。”
“于忽必烈而言,中原形势该以稳妥为重,不宜用阿合马这种爱排除异己的。这便与由急功近利的贾似道当权相类。”
“至少贾似道出于公心。阿合马,全凭私心罢了。”
“……”
两人各自骂着他们厌恶的政敌,仿佛要确明自己的那位政敌才是最可恶的。
当今南北两大名宿,也唯有在这种时候,才显得有失风度。
但这般聊着,就是高兴。
最后,吴潜愤愤又按了一枚棋子,道:“不分地域族群,到处都有女干邪之徒。”
廉希宪眯了眯眼,发现自己又快输了。
“郡王已请封刘黑马为成都府路安抚使,调张珏来关中,我马上要往陇西了。”
吴潜摇羽扇的动作顿了顿,道:“往后无人能与老夫下棋了。”
“望吴公治理好关中,使府库丰盈,来日郡王可大败阿合马,收取河洛,此为你我所共盼。公务还忙,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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