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华枫和这位女老板是老熟人了,三年前她从二中搬来这,而三年前华枫来这读高中。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在这见证了华枫和晓丽的点点滴滳。
说起来真的是很偶然。三年前的九月一日,是高一第一学期的收学时间,由于是第一次出城,第一次要到宿州市,爸妈并不放心华枫独自来,于是爸爸亲自送华枫来宿州一中,然后爸爸和华枫去注册交费,找到宿舍放好行李后,华枫送爸爸出来搭公交。一路上,爸爸和他并没喝过一杯水,他记得那年和现在一样,很热。当送爸爸山门口时,他突然现在宿州一中门口有一间饮料店,而里面的饮料并不贵,都是五角或一元的。看着满脸流汗的爸爸,华枫拉爸爸进里面,准备要两杯冰凉的澄计。
而正当华枫叫老板要饮料时,外面跑进一位美丽的女生,她也同时喊叫。
“老板,来两杯冰凉澄汁。”这是华枫的叫声。
“老板,来两杯冰凉澄汁。”这是那位女生的叫声。
“两位,等等。”老板笑着奇怪地看着华枫和那位女生。
华枫有点尴尬看着女生笑了笑,然后脸又红了红,觉得当时应该是很害羞,实际上,三年前,华枫什么都不怕,但就是怕女生,见到陌生的女生既害羞又害怕,而美丽的女生,他几乎不敢看,更不敢跟她交流。现在,三年前那一幕觉得真是很好笑。
过了一会儿,老板将两杯澄汁放桌面上,由于是华枫和她同时喊叫,女老板也不知先给谁。女老板也不叫谁拿,而是继续扎澄汁。看着那两杯澄汁,又抬头看了一眼流汗的女生。
“你先拿吧!”华枫笑着说。
“谢谢!”那女生说完,也不客气,扔下一元钱,拿两根吸管分别放进那两杯澄汁杯里,随后走出口就消失了。其实她名字叫晓丽,也就是后来和她同班才知道的。
从回忆中醒来,看晓丽和帅男,然后慢步走进去,但是这段路很短,短得华枫几乎不用花费五秒钟,他宁愿站在火车路的这边,而晓丽站在另一边,两人相距很远很远,华枫就不会那么快来到晓丽面前了。
华枫很矛盾,真的很矛盾,为什么在家的时候,自己很想快点见到晓丽,很想快点听到晓丽的声音,很想快点和晓丽坐在一起说话。
“枫,你考上交大了吗?”
“枫,你暑假玩什么?”
“枫,你什么时候去交大?”
“枫,你和我一起去交大吗?火车票买了吗?”
。。。。。。。
但是现在,她一句话也不说,突然间觉得眼前的晓丽有点陌生,与她的距离也似乎越来越远。
虽然,现在华枫站在晓丽一米外时,他能够闻到了晓丽那熟悉而又特有的体香,但是他的心也逐渐沉下去,她依然和那位帅男那么亲密地接触。
这大热天,她和他居然靠得那么近,那么近。
“你来了,坐吧!”她没有像从前那样,第一句话“枫”,没有,以前,不管什么事都喊“枫”。
“枫,你教我做作业。”
“枫,我们到下边校园吹风。”
“枫,我们去逛书店吧!”
“枫,今天饭堂的饭很难吃。”
。。。。。。。
没有,这都是以前,现在没有,从上午那个电话打来给我听时,就没有。此时,虽然坐在一米外的华枫,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在想什么,真的不知道。
“这是我的未婚夫池凡,他爸爸是宿州市委书记池天,我和凡从小就认识了。三年前,凡到美国留学读高中,今年凡刚从美国回来读大学。九月一日,我会和凡一起在安徽大学。今年,我和凡都年满十八岁了,我爸和凡的爸爸商量好一起订婚,毕业后我和凡就正式结婚。”晓丽说完,幸福地看着那位帅男。
“你好,我叫池凡,我听丽说起过你。谢谢这三年这么照顾丽。”“池凡”笑着说,绅士地伸出右手。
华枫麻目地伸出手,也不知是左手和右手,握了一下。刚才晓丽说的每一句话,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华枫很痛苦,他的内心正在滴血。
“不用谢,呵,她是,她是,庄晓丽她是我的同学。”华枫苦笑地对着“池凡”说。
“恭喜你。”看着满脸幸福的晓丽,华枫逼着自己说出这一句话。
当看到晓丽右手戴着那枚闪闪光的订婚戒指时,华枫一转身向外面跑出去。。。
晓丽为什么要这样对华枫,华枫没问,因为他觉得已经不重要了。华枫不敢再坐在饮料店里,他怕自己会哭出来,怕被晓丽看见,他唯有一走。
看到晓丽看“池凡”那幸福的眼神,华枫的心就感到很痛,像被刀割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晓丽选择他,华枫他还能说什么呢!
当华枫转身跑出饮料店时,他并不知道,店里的已经安静下来,已经没有笑声,但哭声很快传出来,是的,晓丽在痛哭。
“堂姐,你这么爱华枫,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唉,弟弟,因为我,我也太爱他了。”
然后晓丽拉着这位假扮市委书记儿子的堂弟也从饮料店走出去,看着掉在地上的雨伞,晓丽小心翼翼地拿起来。这把雨伞是在高二的时候,晓丽送给华枫的,现在又收回去,这意味着什么,她内心也不知道。晓丽向门外两边的街道看去,早已没了华枫的影子。
华枫跑出外面时,外面已经下起滂沱大。他没拿伞,因为伞早己掉在饮料店。而此刻的华枫需要泄,需要将内心的痛苦,内心的不甘,全都泄出来。在雨中,华枫不停地奔跑,毫无意识地跑,脚下穿得那双鞋早已被雨水浸湿,脚很冷,全身衣服都湿透,雨继续在下,他继续在雨中的奔跑,有时不小心碰到人,但他只管跑,那些人看到华枫这个样子,似乎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但华枫还管得了那么多吗?晓丽她都不理他了。
第二天,在宿州市有个传闻,说宿州一中有位高中生由于在高考中失手了,失去理智,在城中不停地奔跑。但要是这些人知道这位所谓高考失手考上上海交通会怎么想呢?
世无常事!
早上没吃早餐,来之前又没吃午饭,现在华枫觉得很少力气了,很累很累,狂跑了二十分钟,他没力气再跑下去了,站在一个电话亭旁,他用手抹眼中的水,他不知道眼中流下来是雨水,还是泪水?当那水流进嘴时,那水的味道有点苦,也有点咸,还有点暖暖的,华枫知道此时眼中流下来的是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当华枫静下来时,知道已经泄完了,是该回去了。家里还有爸妈,弟弟,妹妹在等自己回去呢?华枫用手摸进裤袋时,现那些硬币全没了,也不知掉在哪去了。摸了口袋,幸好还有一张湿湿的五元钱,华枫苦笑,幸好还有钱回大同镇,要是走回去,明早才能回去吧!至于那二十元的人民币也早已不知掉那去了。
在这座城市也算生活了三年,也算熟悉了,想起以前,陪着晓丽在城里东转西转,那时两人的笑声,欢乐声。此时呢,只有华枫在苦笑。
沿着人行道,走了一条又一条街,终于来到宿州汽车总站,在那有回大同站的客车。当华枫登上客车时,司机和售票员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华枫。
“司机,不好意思,刚才我没带伞被雨水淋着了。”华枫边解释并拿出那张可怜的五元钱交给售票员。
收下吧!,这钱还能用,司机笑着对售票亮说.售票员看着这张五元钱,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小伙子,你拿这张报纸铺着坐吧。”司机从一边抽出一张不知什么时候的宿州日报给华枫。华枫拿着那张报纸向车尾走去,将报纸铺在车尾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去,眯着双眼,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太伤心,也许是内心刻意不去想她,很快华枫就在车上睡着了。
不知这辆客车开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这辆客车停了多少次。但是,当回到大同镇的时候,车里只剩下华枫和那位司机。
“小伙子,快醒来,车到站了。”司机站在我前边,并用手摇醒华枫。
“到了。这么快。雨停了。”华枫揉了揉双眼,站起来说。
“还快呀!我在这都停了半小时,你看快六点钟了,还不快回去,你家人等你吃晚饭。对了,小伙子,你刚才一直在梦中喊叫的晓丽是谁?”司机不停地说。
“唉。”华枫说完,快跑下客车,似乎这位司机大叔对自己也太热情了。
其实,他知道,他还是很在乎晓丽的,三年的感情,真的是那么容易忘掉吗?
唉,早恋,也早点失恋!
裤袋里没钱,交不了保管车的钱,取不了车。华枫没去找老板要车,反正回去的路上,路面太滑,也太泥泞了,走起路反而比骑破车还快。
回到马安村,已是晚上的九点钟。除了偶尔听到几声狗吠声,小孩的哭声外,没有其它的声音,所以村里都显得很安静,由于今天下了一场大雨,所以此时凉爽了很多,村民们大概都睡觉了吧!
回到家时,华枫看到只有爸爸坐在一边抽烟,而妈妈正在织毛衣。
“爸,妈,还没睡觉吗?”华枫有心虚地看着一边的父母。
“小枫,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去热热。”妈妈温柔地对着华枫说。
“没,车放在同学那,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滑倒,全身都湿了。”华枫说谎,第一次说谎。
华枫不敢看父母的眼光,然后快跑去洗澡。洗完澡,虽然很饿,只吃了两碗小米粥就跑房了。
“孩子他爸,你看孩子是不是有心事?”母亲对正在抽土烟的父亲说。
“孩子大了,他的事他自己会处理的。”
父亲虽没说,但母亲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担心孩子。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回到书房,华枫再无心情看医书,睡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
也许,明天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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