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府是郑国山南道的首府,本是繁茂之地,但因为百多年前的奉朝割据,战争不断,便逐渐衰落了下来。甚至有些地方,成了不毛之地。
不过,三十多年前,不知因何缘故,一直处于下风的奉朝,在孝安帝的治理下,突然雄起,灭掉了神京朝廷,统一了郑国。
而庆丰府作为旧都,按照王朝惯例,成为了奉朝的陪都之一。
战争消弭,又有陪都的名头,庆丰府日益开始富裕,府城和其下的县城,竟然呈现出了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的繁华景象。
只是,各大城市附近的村落,还未抚平战争多年带来的人口空缺,许多地方,还是一片荒凉,或者妇孺多过壮模
三源乡,单宅。
三进院子的主房。
“他爹,官方发下文令了,让聪儿入学童子学。庆都的童子学若读好了,不定有机会能够面圣。”
“昨个我回了一趟娘家,从娘家借了一些银钱,你去打点一下考官,务必让聪儿考个好名次。”
一个姿色姣好的年轻妇人,走到一个中年儒生身旁,她眉梢露出喜色,语气轻快道。
然而,听到此话的中年儒生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他连忙起身,摆手道:“不可!此事还是推辞为好。聪儿还是太过年幼了。”
“聪儿已经八岁了!”
年轻妇人柳眉一竖,不满道:“单长信,你就算再是眷爱聪儿,也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在你身边。难道伱想让聪儿和你一样,一辈子都中不了举?”
到最后这一句话时,年轻妇人顿觉自己语重。
只是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让步,所以只能执拗的板着脸,抿紧嘴唇看向面前的中年儒生。
“好我的夫人,不是为夫舍不得聪儿,只是……”单长信面露急色,他在屋内来回踱步。
终于,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咬牙,凑到年轻妇人耳旁,声起了话。
他的话语内容很简单,只是自己前几年游学时的一些见闻,以及从同窗口中听到的一些内幕。
“什么?吸魂夺魄?生吃活人?”年轻妇人被单长信的话吓了一大跳,她满脸愕然,惊疑不定。
她呆愣了许久,喃喃自语,反复着“不能去”这三个字。
过了一盏茶时间,年轻妇人这才缓过了神,她面有不安,绞着手帕,道:“他爹,现在怎么办?前几,衙役到的时候,我已经答应让聪儿进童子学了。”
闻言,单长信顿时色变,他气得直哆嗦,直接扇了年轻妇人一巴掌,“这大事,你怎么提前不对我?”
“你也没给我魔修的事。我寻思聪儿进童子学不是好事?”
年轻妇人习惯性的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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