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戟答应着,他趴褚绍陵身上,胸口被金印硌着了,卫戟拉着细链将金印扯出来,前几日褚绍陵特意的找东华寺最年高有德的住持给这印开过光了,卫戟如今更是稀罕,总时不时的摸摸,褚绍陵面上对卫戟说的不以为然,但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相信的,只是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恶事做尽,怕是得不了佛祖的庇佑了,只盼着佛祖能保佑他的小侍卫,卫戟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定要享一世安乐才好。
东华寺的清风圆里太后正默默的念经,听完孙嬷嬷的话后太后淡淡笑了下,不意道:“多大的事啊。”
孙嬷嬷心里着急,道:“太后怎么不当回事?奴婢刚听说后心都揪起来了,大皇子这是想做什么?好好的,做什么想起来……”孙嬷嬷有些难以启齿,低声道,“怎么就喜欢上一个男呢!还是个侍卫。”
太后将手中佛珠放下,淡淡道:“陵儿还年轻,不知哪里听说了这新鲜事,尝鲜罢了,且那个什么……对,卫戟,哀家是听陵儿跟哀家说过的,亲耕那事还记得吧?”
孙嬷嬷点头:“哪能不记得呢,大皇子险些吃了亏的。”
太后一笑:“亲耕回来后陵儿就跟哀家说起过那,说他为了陵儿受了伤的,想来就是因为这事了,宠信一个侍卫而已,不碍事。”
孙嬷嬷还是不放心,低声道:“奴婢心里就是不放心呢,大皇子跟太后提起的尚公主的事,说的那卫战就是这个侍卫的嫡亲哥哥,大皇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宠信了,就单是这几日,大皇子还跟那侍卫起卧同处呢。”
太后轻轻叹口气,道:“以为哀家真不知道?”太后扶着孙嬷嬷的手站起来,坐到贵妃椅上,孙嬷嬷连忙拿了两个拐枕让太后倚着,太后跪了半日腰有些酸了,只得歪着,慢慢道,“陵儿碧涛苑里藏着个,千娇万宠的,能瞒过哀家去?”
孙嬷嬷更是不解,疑道:“那太后怎么……”
“能怎么着?处死了那侍卫?”太后笑笑,接过孙嬷嬷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那陵儿会恨哀家一辈子不说,他也再忘不了那个了,陵儿宠那侍卫,没碍着他争储,也没碍着他参政,更没碍着他孝敬哀家,哀家做什么要跟那侍卫过不去?”
太后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且仔细想想,自皇后走后,陵儿可真的开心过?亲娘没了,皇帝……也知道皇帝对陵儿如何,阳儿呢,是个没心肝的,平日里也想不到体贴他大哥。陵儿心里只剩下争储揽权,这日子还有什么乐趣?他心里苦着呢,这孩子心又重,万事不肯跟说,现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且那也乐意顺着他,由着他揉搓拿捏,陵儿身上这才有些气儿了,哀家要谢那侍卫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从中作梗?”
“太后明鉴。”孙嬷嬷心里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犹豫道,“可惜……这是个男啊,天地伦常,这事终究不是正统。”
太后一笑,神情甚至有些倨傲,道:“陵儿是什么?陵儿是要做皇帝的,天下之大供养一,只要不犯大错不出大格,陵儿想做什么都行,哀家凭什么要让陵儿受委屈?”
孙嬷嬷彻底服气,道:“太后这么通情达理,实难得。”
太后淡然一笑,她心里是真心疼爱褚绍陵的,就像她说的,只要没碍着褚绍陵争储,这些小事算什么呢?太后乐的成全让褚绍陵找乐子,即使这个乐子不是很见得光,那又如何呢?太后不信褚绍陵会一直的宠爱这个侍卫,不过,很多年以后的事,太后看不见,也控制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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