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个可是已经在夫人面前夸下海口,拍着胸脯担保说,一准儿能把商铺拿下来,现在眼睁睁的瞧着被别人拿了去,自己还怎么有脸去见主子?而且堂堂谢府管事,却被人在家门口欺负了,不是平白给主子添堵吗?
只是周发也不是傻子,看张才的模样就知道方才那群人定然也是有背景的。不过估摸着也就是容府的亲戚罢了——没听那年纪最小的小子说嘛,他们还是第一次到上京来!
也不知哪儿钻出来的土包子,以为仗着容府的势力就可以什么都不怕了吗?
自家主子可是皇亲国戚,别说是容家的亲戚,就是容家正经主子,也得掂量掂量和谢家正面对上的代价。
只是话虽如此,却是不敢就直接对着霁云等人,却一挥手,让人把林金安等人围了起来,阴沉沉道:
“平日瞧着你们一个个倒还老实,没想到却是内里奸猾,一间铺子竟要卖给两家?骗钱骗到谢府头上,是不是真以为有人撑腰就治不了你们啊?”
正在查验银票的林金安三个手一哆嗦,手里的银票差点儿摔了——谢府势大,真要对付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怕是家人会连渣渣都不剩啊!
几人噗通一声跪倒,不住磕头:
“爷,周爷,我们怎么敢坑骗谢府?实在是我等并不曾说过要把铺子卖与府上啊。求周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周发冷笑一声:
“既不敢坑骗,那还不把地契要回来卖与我谢府?再迟得片刻,哼哼,怕后果不是你们承担得起的!”
阿逊同霁云等人本已走到门口,看那周发如此猖狂,竟是一副要强买强卖的架势,顿时大怒。
霁云尚未开口,阿逊已经回身对安志道:
“把房间里的几个胡搅蛮缠的东西全给我打出去!”
安志也是个有眼色的,早就瞧出,少主的模样瞧着对那小公子很是稀罕,想抢那位小公子的铺子,不是明摆着和少主过不去吗?
更兼阿逊回归之日,府门外飞身救霁云时露的哪一手高深武功,早让安家兄弟佩服的五体投地,直把阿逊看得和神人一般,方才瞧着周发猖狂就已经暗暗愤恨、摩拳擦掌,这会儿听阿逊如此说,正中下怀,带了几个手下就冲了进去。
“阿逊——”霁云忙开口拦阻,自己要变成皇帝希望的“纨绔”,阿逊却大可不必。
哪知阿逊却哈哈一笑,“云儿不是总问我,从前在上京时什么模样吗?呶,就是如此——”
若论起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得上当初被列为上京一害的小霸王?
“只是你毕竟——”霁云还是有些担心,当前之计,自己越是嚣张不成器,皇家对爹爹的忌惮自然会越低,可阿逊却不同,作为安家唯一的嫡系血脉,若是名头坏了,安爷爷怕会……
“傻云儿,”阿逊心里一热,也就是云儿,会替自己考虑这么多!
“你以为安家,就让那位安心吗?”
自然,安心不安心,和自己却是无一点关系,这世上除了云儿,又有哪些人值得自己看顾?既然云儿要做纨绔小姐,自己不变成恶霸公子,怎么和她相配?
“哎哟!”周发的惨叫声从房间里传来,“混账东西,你们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安志冷笑一声,“我管你是哪个老杂毛!”
嘴里说着,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周发身体一下飞了出来,正躺在阿逊脚下。
安坚跟着就追了出来,拽着周发的腿就扔到了一边。
周发只觉头嗡嗡嗡直响,又觉得脸上黏黏糊糊的,下意识的伸手一抹,摊开来看,红艳艳的全是血,吓得顿时嚎哭起来:
“快来人啊,杀人了!”
“杀人?”安坚劈手揪住周发的衣襟,狞笑一声,抽出宝剑高高举起,“你这么想死啊?爷成全你,这就送你回姥姥家!”
眼看那宝剑呼啸而来,周发瞳孔猛地睁大,头一歪,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啧啧,真是不禁吓。”安坚把宝剑还回去,一松手,周发肥胖的身躯就死猪一般躺倒在地。
很快,余下的几个随从也全被打倒,横七竖八躺了一片。
“好——”
旁边忽然响起一阵轰然的叫好声,接着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甚至还有人放起了鞭炮。
却是隆福大街的众多商户,平时早被周发等人欺负的狠了,一个个都恨得牙根痒痒,奈何人家来头大,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罢了!
方才刚开打时,还唯恐连累自己,都缩在店铺里不敢出来,这会儿子看对方下手可是真的狠,也是真不怕周发,就全都从铺子里涌了出来,那兴奋的样子,简直比过节还要热闹,甚至还有人端来美酒果蔬犒劳安志几人。
安志安坚没想到,跟着少主打个架也会被人当成英雄般崇拜,顿时飘飘然,得意洋洋的不住冲周围人拱手:
“承让,承让——”
那谢家铺子的人远远的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形,奈何对方悍勇,更兼那些平日里任他们宰割的商户,也和打了鸡血般,对着他们的方向吆五喝六,那样子说不定马上就会冲过来,直吓得“咚”的一声关上商铺大门,缩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张才一旁瞧得眼都直了,心说小姐的这朋友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这么横啊!不过,看周发这个狼狈样子,自己心里可真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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