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欺瞒皇上,确是容公爷回朝了。”
楚琮也终于回过神来,忙道:“快宣——罢了,朕要亲自去接。”
来至午门外,果然见容文翰最前,然后是高岳,后面还跪了一地的将领。
楚琮眼睛闪了闪,已是快步上前扶起容文翰,脸上神情悲喜交加:
“文翰,真的是你吗?朕,不是做梦吧?”
“皇上,”容文翰也是百感交集,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个头道,“臣容文翰幸不辱命,今日终得凯旋而归,这是虎符并帅令,请皇上查验。”
没想到容文翰竟是甫一回来,就忙着上交兵权,楚琮紧绷的神经明显舒缓许多,亲自伸手去搀容文翰:
“文翰,你受苦了,各位将军,朕替大楚万万百姓向你们致谢。”
容文翰慌忙和其他将领同时伏在地上不住磕头:
“皇上言重,全赖皇上洪福齐天,才有今日大胜之局,皇上万岁万万岁。”
午门外顿时一片山呼万岁之声。
又有百姓赶来,听说是容帅和各位将领凯旋,也都是激动不已,高呼“皇上洪福齐天”之声顿时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令得楚琮也是激动不已。
忙命各位将军先行休息,独拉着容文翰的手进了文华殿。
“文翰,这三年,苦了你了。”虽是对容文翰心有猜忌,楚琮这句话却是发自内心,这几年仗打的如何艰苦,楚琮也清楚,没想到容文翰这般清贵公子,竟不但吃得了这许多苦楚,还最后取得了这么大的胜利。
且从文翰行事来看,依然同以往一般,并不曾有丝毫居功自傲,难道安容两家后人交好一事是自己太过杯弓蛇影了吗?
只是,祖宗传到自己手里的这大楚王朝,却是绝不容许有半分闪失啊……
“皇上,若说苦,您比臣更苦,若不是您在后方调度有方,臣又焉能取得这般大捷?”
“好了。”楚琮不禁自失的一笑,叹息道,“文翰莫要和朕客气了。你是咱们大楚的功臣,朕本来准备明日率领群臣郊迎,让你享受作为功臣应有的荣耀,没想到你却是今日就赶了回来。说吧,你想要什么,这里就只我们两个,你但有所求,朕无不应允。”
“皇上此言当真?”容文翰眼睛顿时一亮。
“自然。”楚琮神情和煦,“文翰不闻,君无戏言之语吗?”
“多谢皇上。”容文翰翻身跪倒在地,神情恳切,“臣委实有一件为难之事,请皇上定夺,若然皇上能允了臣之所求,臣愿意用此次大功获得的所有赏赐去换。”
听容文翰如此说,楚琮眼中微微有些冷意,却仍是爽快点头:
“你说。”
“是。”容文翰又磕了个头,“臣这次要求的恩德,并非为了臣一人,而是为了臣的孩儿。”
“孩儿?”楚琮故作惊诧,“果然大喜啊,先是安家寻回嫡孙,你容家竟也找回了骨肉吗?”
“是。”容文翰点头,眼睛却微微有些湿润,“臣,终于找回了失踪将近八年之久的女儿,容霁云。”
“女儿?”楚琮明显怔了一下,却是很爽快的点头,“文翰想为女儿讨何封赏,但说无妨。“
“臣谢过皇上。”容文翰又磕了个头,“臣想为女儿,请封容府世女!”
“什么?”楚琮再也没想到,容文翰的要求,竟是这个,一下愣住了,若然立女儿为世女,那岂不是意味着,起码容家下一代,绝不会涉足楚国权力中心……
离开皇宫,容宽和林克浩还在午门外候着,看到容文翰出来,两人同时迎了上去:
“大帅(主子)——”
“我们走。”容文翰飞身上马,早已是归心似箭,“咱们回家。”
却不知容府中,此时也正上演一出闹剧。
“姐姐,姑母,求你们不要送我走。”王芸娘跪在地上,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芸娘知道错了,可芸娘,不能走啊。”
“不能走?”王溪娘皱了下眉头,“妹妹又说浑话,这容府岂是你想走就走,要留便留的吗?”
老夫人这会儿神智倒是清醒,冷哼一声:
“没脸没皮的东西,自己做出那般诛心之事,这会儿还想留下来?快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上路。我也乏了,你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实在不行,就让人捆了,直接塞到轿中。”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姑母,”没想到姑母竟是如此决绝,王芸娘愣了一下,忽然冷笑一声,拭干泪水,慢慢起身,“姑母,姐姐,你们都想赶我走,我就知道,你们分明是想要独霸这容府富贵,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老夫人一愣,看着表情诡异的王芸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芸娘手慢慢抚向小腹:“好孩子,你身份尊贵,娘可不许任何人错待了你。”
眼睛慢慢转向两人,神情得意至极:
“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已经身怀有孕,孩子的爹,正是容府少主,容云开。我们早已两情相悦,阿开已经答应我,他一定会娶我做他的夫人。”
“你说你肚里有了我的孩子?”霁云忽然推门而入,逼视着王芸娘。
“阿开——”王芸娘眼睛一亮,便想朝着霁云身上偎过去,“你可来了。”
霁云顿时一愣,王芸娘这般纯然的欢喜,丝毫不似作假,忽然忆起前日从安府回来时,在关押王溪娘的松雅居看到的那个酷似自己的背影,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到底是王芸娘自编自演,还是真有人假扮自己?更重要的是,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身份,竟然一门心思的要坏了自己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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