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冲那些族人一挥刀子,“敢和爷抢人,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
一直小心翼翼在后面伺候的魏如海好险没吓晕过去,噗通一声就跪倒在紫衣人面前:
“公爷恕罪!”
一边对同样浑身发抖的长子魏明成道:
“还不快让那个孽畜给公子赔罪!”
魏明成不敢怠慢,穿过人群,上前就一脚踹到魏明亮,自己也顺势跪倒在阿逊身前:
“公子恕罪,弟弟冒犯了公子,或杀或打,就交由公子处置!”
“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公子,这明明是我的——”魏明亮还在迷糊,一大早就被爹揪过来,说是要来寻谢家的公子,自己不是跟着来了吗,可你们寻谢家的公子便罢,又碍着我美人儿什么事?
我的美人,我的美人——
魏明亮眼睛忽然睁得溜圆,眨也不眨的瞧着谢弥逊:
“你你你,你就是,就是我爹说的,谢公爷家的公子?”
话音未落,被魏明成反手狠狠的一巴掌:
“还胡说,还不快给公子磕头认罪!”
“呜——”魏明成这一巴掌揍得着实狠了些,魏明亮只觉头嗡的一下,顿时鼻血与眼泪齐飞,美人儿是谢家的人,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美人儿真的飞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希望了!
这样一想顿时痛心至极,竟是趴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傅元阳冷眼瞧着这一切,不由暗暗冷笑,什么谢家的公爷,这大楚被称作公爷的谢家人也就上京谢家罢了,怎么会来到傅家桥这样的小地方来?
自己可不信,谢家那样富贵满门的王侯之家,会允许家中后辈去操贱役!
“哟呵,这里面真热闹啊!”又是一阵大喇喇的笑声传来,傅元阳抬头,顿时和看到了救星一般,却是县里的差役到了。忙小跑着迎上去,很是恭敬的对为首的差官道:
“官爷,你们可来了,尸首还在屋里摆着呢,一个都没跑!”
那官差自来是威风惯了的,看这满院子的人除了这个老头外,竟是没人搭理自己,顿时就有些气闷,自顾自的就要朝中间的椅子上坐,却被人一下拽住:
“朱永,大人面前哪有你的座位!”
朱永顿时有些着恼,一把推开拽着自己的人,拽出腰刀怒道:“你谁呀?敢在朱爷面前撒野——”
却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手一松,刀就掉了下来,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齐大人——”
这不是郡守府的大捕头齐勇吗?怎么在这里?
还有,齐勇说“大人在此”,齐勇的大人,那不就是郡守魏如海吗?
想通了其中的关系,朱永很是麻溜的就跪了下来。
不片刻,县令周元也听到了消息,快马加鞭的赶了来,连滚带爬的跑到院里,一眼就看见脸色铁青的魏如海,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魏如海连连请罪。
哪知魏如海却是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子,声音恭敬至极:
“公爷,您看——”
周元神情更加惊恐——做官的那个不是人精?本以为是郡守突然驾临,怎么还有一个公爷?愈发吓得头都不敢抬了。
“周元是吧?”男子声音温和,“快起来吧。记得当日琼林宴上,万岁爷都曾对你的文章赞了一个‘好’字,一晃眼,竟已是十年有余了……”
周元这才敢微微抬头,看清男子容颜后,又激动的连磕了三个响头,“周元见过公爷!”
竟果然是跺跺脚朝堂都要晃几下的谢府现任家主美髯公谢明扬!
从周元连滚带爬的来到院子就开始脸色不好的傅元阳终于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完了!竟然真是接连出了三代皇后的上京谢家……
谢明扬亲自伸手搀起周元:
“周大人免礼。既然人都齐了,老夫以为,不妨就在这里设下公堂,把案子结了吧。”
“是,是,单凭公爷做主。”周元边擦汗边连连应道。
“如海也陪同审理吧。”
谢明扬吩咐了一句,便撩起袍子拾阶而上,其他人都懂事的恭送谢明扬,并没有人跟上去。
早有官差利索的上前拖了侯胜和侯林出来,十一也抱起傅青轩,十二扶着傅青川,慢慢走出祠堂,霁云却是重重的抱了一下始终低垂着头的谢弥逊:
“阿逊,我在外面等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阿逊用力抱了一下霁云,哑声道:
“放心,我很快就去找你。”
厚重的祠堂大门终于关上,谢明扬再也控制不住满心的激动,伸手就想去拉阿逊,眼前却剑光一闪。
谢明扬低头,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剑尖正抵着自己胸口。
“别靠近我!”谢弥逊浑身上下都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逊儿——”谢明扬神情凄凉,“你就这么,恨我?”
“跟舅舅回去吧,你娘临死时嘱咐我,一定要抚养你长大成人,让你娶妻生子,玉儿也及笄了,你们的婚事也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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