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若琏离开后,朱由校转身再看那张舆图,脸上露出淡淡笑意,“说起来跑马圈地与建设卫所相结合,无疑是促成这一谋划的良策,打吧,朕要叫一批人的利益,从大明关内转移到关外去。”
“治理与开发如此庞大的疆域,单靠朝廷支出是不够的,这期间的战争耗费,也不能由朝廷一力承担!”
想到这里,朱由校一甩袍袖,转身朝御案走去。
在御案之上摆放着一封奏疏。
“崔呈秀啊崔呈秀,朕果真没有看错你啊,一桩山东漕运案,借着清剿白莲余孽等势力的风头,竟让你查到这么多的腌?事。”
朱由校拿起那份奏疏,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清理山东的谋划,不仅提前落成了,关键还办的很圆满,山东治下的逮捕算告一段落了,眼下也该解决京中的那些家伙了,衍圣公之争的风头,算是盖住了这些暗潮汹涌。”
在讲到这里时,朱由校深邃的眼眸望向殿门处。
“骆思恭!”
“臣在!”
一直恭候在殿外的骆思恭,在听到天子之声后,忙低首朝东暖阁走进,行至御前时,骆思恭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
“亓诗教这帮山东籍京官,多与廉政院督办的漕运案相关,你觉得朕该怎样做呢?”看着眼前的骆思恭,倚着御案的朱由校,笑着开口道。
“臣不敢妄言。”
骆思恭强压惊意,作揖拜道:“但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凡是陛下旨意,锦衣卫必遵之!”
回想起此前在山东经历的种种,在骆思恭的内心深处,除了敬畏以外,再没有其他心思或想法了。
别看天子远在京城,但是对山东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于说一些隐秘的事情,天子都是知情的。
这次跟李若琏一起进宫面圣,让骆思恭先前想不通的很多事,在那一刹全都想明白了!
只怕在锦衣卫之外啊,天子又立一天子亲军啊,且从事的范畴跟锦衣卫极其相近。
“那就都抓了吧!”
朱由校将所持奏疏,摔到身旁的御案上,眼神冷冷道:“拿着大明的官俸,吃着大明的皇粮,可心里想的却并非大明社稷,就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私底下还干着诸多损害大明社稷的事情,似这等不忠不义之辈,朕不需要!大明更不需要!”
“臣遵旨!!”
骆思恭当即表态道。
有些事情知晓的人多了,就不能被称之为秘密了,鸾卫这一特殊组织,经历山东这场风波后,想继续藏在幕后是不现实了。
既然是这样,那索性就抬出来。
该知道的都知道。
不知道的就不知。
朱由校知晓骆思恭他们猜到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他就是要叫骆思恭他们继续猜下去,这样锦衣卫才能按着他所想的改变。
没有竞争,何来改变?
厂卫是拱卫皇权的工具,锦衣卫、鸾卫、东缉事厂、西缉事厂、大内刑厂所负责的各有不同,但是朱由校要叫他们彼此间形成竞争,保持住良性循环的关系,只有做到这一点,那今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朱由校始终能有一把把利刃供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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