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难!做成事更难!”
同一夜,西山的军备清吏司,灯火通明的正堂响起一声长叹,让毕懋康、宋应星、焦勖等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带有憔悴的王徵,倚着官帽椅而坐,跟先前相比,或许是奔波各地的缘故,让王徵看起来老了很多。
“良甫公,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宋应星面露关切,对昔日的老上司开口道:“是船舶清吏司……”
还是太嫩了啊。
在旁坐着的毕懋康,见到眼前这一幕时,心底忍不住生出感慨。
尽管宋应星是军备清吏司主官,不过毕懋康在军备清吏司的地位,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原本王徵离任,前去组建船舶清吏司,朱由校是有意让毕懋康以侍郎衔接任的。
不过毕懋康沉浮官场许久,对于做官已经没有兴趣了,唯一能让毕懋康感兴趣的就是新式火器!
伴随着撞击式燧发枪研制出来,并且逐步实现规模化量产,毕懋康就一头扎进新式火器这一领域,诸如膛线、米尼弹等技术钻研,就是以毕懋康为主展开的,甚至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对于特制钢材、黑火药也加强了钻研力度,毕竟想要不断提升火器的威力,是需要整体性的钻研。
“要人可没有!”
见宋应星还在询问,毕懋康直接开口道:“当初船舶清吏司组建,孙元化、茅元仪他们全被你调走了,眼下军备清吏司的人根本就不够用,真要是缺人的话,去找孙国桢他们去要,但是别打我军备清吏司的主意!”
“毕孟侯!你说此话是何意!?”
见自己的如意算盘被识破,王徵吹胡子瞪眼道:“老夫从辽南赶回京城,别的地方都没有去,就想着来见见你们,合着在?眼里,老夫就是奸诈的商贾?”
“人,你也都看到了,要是没其他事的话,就尽快回京吧。”
毕懋康却不吃这一套,“要是再耽搁的话,那京城你是进不了了,叫人知道堂堂船舶清吏司侍郎,最后却露宿在外,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王徵:“……”
宋应星、焦勖见到眼前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啊!老夫这才离开军备清吏司几天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
王徵顿了顿,故作不满的说道:“行,老夫走,老夫算是看透了,世态炎凉啊,当初我等一起钻研火器,取得些进展……”
“要人真没有。”
毕懋康看都不看王徵一眼,直接回怼道:“你还知道你曾经在军备清吏司哭过,老夫还以为你王徵另起山头,把我等都给忘了!”
“你说这话是何意?!”
王徵皱起眉头,盯着毕懋康质问道:“毕孟侯,今日你要不把话说清楚,那这事儿就不算完!”
“良甫公,孟侯公,有什么话好好说。”
见二人这般,宋应星心里暗叹一声,看向二人劝说道:“军备与船舶两清吏司,说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等没必要这样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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