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齐聚在奉天门示威的读书人,您下旨全给抓了,这其中有一些是进京参加会试的,倘若此事处置不好的话,只怕舆情会变得不好吧。”
东暖阁内,朱由检露出一抹忧色,看向伏案忙碌的朱由校,“毕竟等到正月一过,会试就快开考了,万一聚在京城的考生不满此事,再被一些别有用心之辈挑唆,闹出罢考的风波出来,那朝廷到时就变得被动了。”
“那他们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朱由校放下御笔,眼神坚毅道:“读书人就要做他们该做的事,没有通过朝廷召开的科考,金榜题名以跻身仕途,那就老老实实的去读书,而非被别人当做枪使唤,朝廷兴科的本质是遴选人才,而非筛选蠢材!”
“在会试正式召开前,关于此事的定性会明确,连带着牵扯进漕运案的相关群体,也会给予定性,孔胤植想要承袭衍圣公一爵,那是想都别想了,朕绝不会让此等道貌岸然之辈获此殊荣的!”
“陛下,您打算怎样处置那批读书人?”
朱聿键上前询问道:“毕竟被逮的人不少,关注此事的人不少,只怕今夜的京城都不会消停。”
“剥夺功名!”
朱由校撩撩袍袖,倚着软垫道:“朕不管他们为何要聚在奉天门示威,但既然敢对抗大明律法,那就要从严处置,如若此风不进行扼杀,那今后朝廷的威严何在?朕的威仪何在?”
这么狠啊!
朱由检、朱聿键听闻此言,下意识看向对方,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
“怎么?觉得朕太过严厉了?”
朱由校眉头微挑,看向二人说道。
“臣觉得有些太严了。”
朱聿键顿了顿,露出些许犹豫,但还是讲出心中所想,“只怕聚在奉天门的读书人,其中有不少是受到蒙蔽,出于帮衬的想法,所以才跟着去奉天门的,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其中的实情,十几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现在要剥夺他们的功名,那比杀了他们还……”
讲到这里时,朱聿键讲不下去了。
“朕刚才说过,人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朱由校面色平静道:“他们不是稚童,最基本的判断应该有,既然做出选择,要随大流的前来奉天门,那心底必然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就算这样做了,即便朝廷有任何不满,也不会受到太严厉的惩罚。”
“可事情坏就坏在这上面!”
“倘若就因为这样没有严厉惩治他们,彰显出我大明律法的威严,那就起了一个很坏的头,今后是否遇到些问题,在朝中没有理论出来,就会出现示威的现象?所以他们的功名必然要被剥夺,而且朕也没打算放他们回原籍!”
“皇兄难道要将他们全都杀了吗?”
朱由检难以置信的看向朱由校。
“杀他们倒不至于。”
朱由校摆摆手道:“归根到底,他们是被利用的一批人,也恰恰是这样,难保幕后的那帮家伙,会继续拿此事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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