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戎,这闹腾的动静大了点吧?”
点将台上,一披甲挎刀的游击将军,瞧见大批的宗军新卒,被众多锐士持鞭震慑,从住舍驱赶出来,甚至有不少宗军新卒,连衣甲都没有穿上,脸上流露出几分忧色,看向昂首而立的满桂。
“这就大了?”
满桂冷哼一声,那双虎目炯炯有神,“紧急集合的军哨都吹响了,一个个却没有任何反应,规矩都叫他们学进狗肚子里了,拿鞭子抽他们都是轻的!”
“要是敢在三大营这样,不管是谁,闻号而不动者,没有任何理由,一律先杖三十军棍再说!”
那游击将军顿了顿,表情略显复杂道:“不管怎样说,他们毕竟是宗室子弟,是奉了陛下的诏命,才从各地遴选进西山大营整训的,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只怕会引起极大的争议。”
“本将同样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要好好的整训皇明宗军!”
满桂昂首道:“陛下说的很明白,进了皇明宗军就别提什么身份,更别提什么辈分,军中不认这一套,军中只奉军令,只认军职,任何人只要敢违背军规军纪,那一律按着规矩来办。”
讲到这里时,满桂伸了伸手,在旁站着的传令兵忙快步上前。
“传本将令,让皇明宗军各部展开拉练!”
满桂直接下令道:“两人一组扛滚木,先围着校场跑二十圈,让这帮少爷兵都暖暖身子,期间胆敢有掉队者,着轮值将校带队杖十军棍!”
“喏!”
传令兵当即抱拳应道。
真够狠的啊。
那名游击将军嘴角抽动,心里暗暗道,上来什么都不讲,就叫这帮新卒这样练,这是下死手了啊。
“直娘贼的,一个个给脸不要脸,给他们期限适应军中生活,不想着好好接受勇卫营的操练,还敢私底下非议遗孤子弟。”
满桂却紧攥双拳,眼神凌厉道:“勇卫、勇士两营,乃是陛下钦定的天子亲军,任何人胆敢非议,那都要受到严惩,好,既然勇卫营练不了你们,那老子就好好练练你们!”
讲到这里,满桂转身朝点将台下走去,随行的诸将见状,一个个跟在满桂而去。
咴溜溜~
阵阵马鸣声响起,就见满桂一行骑马前行,朝向西山大营的一处校场赶去,而临近的校场上,勇卫营各部将士正在进行操练。
“指挥使您快看。”
督察操练的曹变蛟,正在一处队列前,看着所部操练时,在旁站着的将校,听到远处传来的动静,待看清远处的场景时,忍不住对曹变蛟说道:“满副总戎是真下狠手了啊。”
顺着那将校的目光看去,挎刀而立的曹变蛟,就见到极为松散的队列,军容极其不整的聚在校场,有的扛着滚木在跑,有的则在领滚木,有的则分散站着,甚至有些则在地上打滚……
嗯,在地上打滚的,那是想讨要说法的人,只不过说法被讨要到,却讨来了鞭子的抽打。
见到这一幕幕的曹变蛟,眉头不由微蹙起来,就这样军纪涣散的队伍,真要上了战场遭遇强敌,只怕是要一触即溃的。
“到底是上过战场,满副总戎是真不惯他们啊。”那将校感慨道:“这鞭子说抽就抽,麾下那帮锐士丝毫不带犹豫的。”
“你也想被抽几鞭子?”
曹变蛟看了那人一眼。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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