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的朱由校,在沉吟刹那后,看向毕自严说道:“不过山东赈灾一事,也断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要尽快解决才行。”
一言激起千层浪。
谁都没有想到毕自严讲明这些情况,天子居然是这样的态度,关键是山东赈灾一事,还必须要解决,可是拿什么解决啊!
朱国祚、钱谦益、孙如游等一众内阁大臣,脸上流露出各异的神情,这种情况是最难办的。
说起来,从朱由校御极登基以来,是大明历任君王中拨内帑银最少的,即便是拨吧,也是十几万两,或者二十几万两的拨,关键是拨的内帑银子,国库还必须要偿还,不然后续就没有了。
远的就不提了,单说泰昌帝御极登基之初,前前后后便从内帑拨了几百万两,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而让中枢的不少文官们,最不理解的是天子内帑,对待国事表现得很抠唆,可是到了军政上,那是相当的大方,甚至让不少人不理解的,天子守着内帑银,不是享乐,最喜欢兴建大工,这玩的到底是哪处啊!
你要是安于享乐的话,那还能找到由头上疏规谏,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摘,可偏偏不是这样。
“陛下,臣愚钝。”
在此等形势下,毕自严表情严肃,面朝御前作揖拜道:“臣实在是想不出,在此等赈灾缺额下,如何妥善解决山东赈灾,倘若内帑真的无银所拨,那恐只有叫停部分既定事宜,先行解决山东困局了。”
毕自严这位大明财相比谁都要清楚,天子内帑肯定还有储备金银,而且数额还必然不少,但是天子这样说,必然是藏有解决山东赈灾的想法。
跟天子相处这般久了,毕自严太清楚今上的脾性了。
别看年纪小,但却很具想法与魄力!
对待一些事情的态度,要么干脆就别触及,一旦触及的话,那必然会掀起大风浪!
就像廉政院彻查北直隶仓场亏空,这期间被抓多少人啊,多数不是剥皮填草,就是处于极刑,那震慑力度之强,让毕自严想到了太祖高皇帝。
“为何要叫停部分事宜呢?”
朱由校倚着软垫,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既然国库跟内帑,都拿不出足额的赈灾银,以缓解山东困局,那为何不想着开源呢?”
嗯?
听到此言的诸臣,有一个算一个皆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们不知天子这样讲,究竟是暗藏着何意。
“眼下辽东的局势,算是基本上安稳下来了,尽管建虏叛乱尚未镇压,但朕觉得先前被关停的榷关,可以再度开起嘛。”
朱由校继续说道:“堵不如疏,从厂卫侦破口外走私一案,逮捕大批魑魅魍魉,朕就知晓一点,想靠关停榷关锁死建虏,这是不现实的事情,何况关停榷关,也使毗邻边疆的草原各部,频频进犯我大明边陲之地,对边地造成极大的损失。”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那榷关还不如重开,不过对待铁料、火药、军械等违禁品,朝廷要加大严查力度,谁要是敢向边地私运上述诸物,那就不是罚没那般简单了,当按通敌叛国罪论处,一经查明便抄家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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