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七月初,帝临内阁召诸臣奏对,怒斥直隶仓场亏空,诸阁臣大惊,再召仓场尚书韩?斥询,帝震怒下诏,责令廉政院严查,凡是牵扯仓场亏空者,一律严惩不贷,一时间朝野震动。
京城的天依旧很晴,白云簇聚,然而气氛却倍感压抑,不知为何,京城内外诸坊似被阴霾所笼罩。
顺天府衙。
“这是要变天了,陛下,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正堂内,孙传庭坐在官椅上,脸上所露神情复杂,想起朝中发生的大事,囔囔自言:“即便直隶仓场亏空严重,也断不该这样激进啊,如此变局下恐北直隶必生祸乱,这于朝于民皆不利啊。”
北直隶各地设立的预备仓、常平仓、社仓、义仓、济农仓等,不少都被被廉政院的人查出亏空,数额惊人,发生这等惊世骇俗之事,的确是要彻查到底,胆敢对朝廷极为重视的储备粮动手脚,万一出现严重灾情或别的事情,朝廷紧急调粮之下却调不出,那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可是即便要进行彻查,也千不该万不该公之于众啊,毕竟这种事情一旦爆出,必会对地方秩序造成影响和冲击。
孙传庭想了无数种情况,都实在想不通一向英明神武的天子,为何做出这种过激的行为,使得北直隶陷入到旋涡中。
“府县两级巡捕房、巡防营的人都来了没!!”
想到这里的孙传庭,冷厉的眼神看向堂外,语气铿锵的喝道。
随着孙传庭一声喝喊,人满为患的堂外,顺天府地界的府县两级巡捕房、巡防营诸官吏齐刷刷走进。
“从即日起,京城内外诸坊的巡捕盗贼、逮捕囚犯、火禁报更等,你们都要给本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京城敢有任何骚动,本府先拿你们说事!”
环视堂内所聚众人,孙传庭眼神凌厉道:“在此期间别给本府讲什么与五城兵马司、五城巡城御史有职权冲突,谁要是敢给本府私下推诿,最终酿成什么祸端来,只要本府知晓此事,那顺天府大牢也不是什么摆设!
还有给各坊巡捕司、巡防司明确,各坊诸事要严控好,哪一坊出事,本府必会追责到底,除此之外,崇文门税关及其他税关,包括京城各处大工处,都给本府抽调人手加强巡查巡防!”
“喏!”
堂内所聚众人,见自家府尹这般严厉,话讲的这般重,哪里还敢多说其他,一个个强忍惊意齐声应道。
“两依郭京县的人来了没!”
跟府县两级巡捕房、巡防营强调完后,孙传庭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就维稳京城内外诸坊秩序,开始叫其他人来明确职责。
朱由校在内阁发了飙,压力立时就传导下来,作为顺天府尹的孙传庭,是最先嗅到危险气息的。
不出事一切都好说。
万一出事的话,京城只要敢乱,哪怕乱丝毫,那他必难逃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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