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加把劲儿!”
“快点!”
天津卫城,定南门一带,道道喝喊声不绝,数不清的人群散布各处,或清淤,或挖泥,或运土,或搬石……在这片广袤的地域,忙碌成为了主旋律,没有人敢偷懒,昔日破败的城墙,而今已初换新颜。
“张头儿,您说我等有希望吗?”
在一处草棚里,刚巡察完城墙营建的管事李达,端起黑陶碗,倒了些放凉的茶水,转身朝一中年走去,“我可是听说了,这批调往工坊的名额还不少,头几批没有咱的事,那也没啥好说的,谁叫咱城墙整饬进度最慢呢,不过现在天津卫城的城墙,也算是初具规模了,这轮也该轮到咱了吧。”
“谁知道呢。”
张武轻叹一声,接过李达递来的黑陶碗,“谁不想调去工坊啊,在这累死累活的,一点油水都没有,是可以吃饱不假,但是却没有任何前途,我可听说了,进咱天津官营工坊的,就齐三你还记得吧?”
“记得。”
李达忙点点头道。
“这小子现在发达了。”
张武面露唏嘘道。
“怎么说?”
李达问道:“我记得他小子,先前营建城墙,后来三角淀筑堤缺人,这小子就被选去了,早先逢人就吹嘘,在营州中屯卫时偷听过两年私塾,识得不少大字。”
“哎,就是因为人家识得不少大字。”
张武却道:“在三角淀挖泥筑堤时,也玩命了干,你猜怎么找?恰好碰到咱兵宪去巡视了,这小子恰好叫兵宪瞧见,兵宪问他啊,对以工代赈有啥想法没?”
“嗯。”
李达点点头道。
“你猜这小子咋说?”
张武说道。
“咋说的?”
李达好奇道。
“这小子来句,以工代赈好啊,可以靠力气填饱肚子,这就是惠政啊。”
张武嘴角微扬道:“这要是搁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啊,干的好的,还能被选进官营诸坊做工,谁要是不玩命干,那都对不起祖宗。”
李达心生唏嘘。
张武继续道:“现在齐三这小子,靠着先前积攒的工分,被选进了天津第一冶炼厂做工,听说还做了学徒呢,每月发银1两,发粮票3斗,直娘贼的,听听就让人觉得眼红啊。”
作为名下没有土地的群体,张武、李达这些人,并非是天津本地人,而是来自于各地的流民、逃户,甚至还有不少,是来自辽地逃难进关的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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