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吉、李夔龙、吴淳夫、倪文焕几人,先是恭敬的朝崔呈秀一礼,旋即便坐到各自的位置上。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顺天府衙负责的这些事宜,特别是供应劳壮每日所吃之物,一应皆由便民社负责供应。
“廉宪~”
“您是说熊廷弼?”
便民社的幕后之人,可是当朝国舅王升啊!
可事实上恰恰相反,廉政院的论资排辈,等级观念是最严的。
“廉宪的意思,是天子不希望有人,过于关注辽事?”
“仓场的事情,特别是旧太仓、海运仓走水一事,该下定论了。”崔呈秀神情严肃,想起那日被天子召进宫的场景。
别看廉政院是新设衙署,按说不该像在京的其他衙署那样,内部也存在论资排辈,毕竟廉政院的人手,多数都是从各处新调的新人,甚至是在直隶一带,没有能通过科考的读书人。
“廉宪~”
看着眼前几人,崔呈秀表面没有变化,心底却暗暗冷笑,顺天府衙做的事情,看似是为了天子大婚,实则背后却藏着不少秘密。
“这朝堂终究是太乱了。”
聚拢那么多的人,在京城诸坊忙碌,为的仅是面子吗?
那新修的医社算什么?
那新拓的坊道算什么?
那新栽的树木算什么?
那新增的储水算什么?
那新……
“那肯定是没少捞。”
而一道声音响起,令吴淳夫脸色微变,彼时,在正堂坐着的田吉、李夔龙几人,无不是站起身来。
崔呈秀意味深长道:“不该他们操心的事,一个个都瞎操心,该他们操心的事,一个个却高高挂起,既然他们这样愿瞎操心,那就叫他们操操廉政院的心。”
“都坐吧。”
崔呈秀收敛心神,看着田吉几人,伸手示意道:“这次把诸位请来,是有件事情想跟诸位商榷下。”
李夔龙紧随其后道:“前几日,可是有不少弹劾熊的奏疏,而楚党的态度,就显得……”
本官还听说,在京城内外诸坊,还修建不少如厕之地,屯水备灾之地,这要是想动点歪心思,那不知要肥多少人啊。”
毕竟有了都察院,有了六科,谁希望再多个廉政院呢?
廉政院的底气,就是天子信赖和倚重。
“别管本宪没提醒过诸位。”
吴淳夫心下一紧,冷汗从背后生出,他先前是动了些心思,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
本宪就问你们一句,为何从辽左出现战事,有司想探讨此事,而天子却置若惘然,甚至还杀了一批批的人,这背后就没有什么值得我等深思的吗?”
“这些不是咱们该操心的。”
崔呈秀摆摆手打断道:“诸君,没有廉政院,像咱们能得到重用吗?有些事既然到了时机,那就算再难,也要办成,没了天子的信赖和倚重,我等的处境,只怕比熊廷弼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坏,别忘了,叶向高可是进京了。”
田吉、李夔龙、吴淳夫、倪文焕几人眉头紧锁起来,崔呈秀所讲的这番话,背后想表达的深意,他们都听明白了,廉政院要做的事情,不是他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一切都要看天子,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将一切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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