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快点!”
“跟上!”
拂晓将临,天蒙蒙亮,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寒风呼啸,风吹在人脸上就像刀割一般,空中鸟瞰,就见到一支拉的很开的队伍,趁着地势一路疾行。
数十众骑卒顶着寒风急奔在前,口鼻处遮挡的面罩结着一层冰霜,冷峻的眼眸扫视着周遭,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怒抽马鞭,尽管手脚膝都裹着厚厚兽皮,可是那股寒意,却令他们眉头紧锁着。
相隔数百步开外,一匹匹骏马吐着热气,身上结有一层寒霜,马蹄捆扎着棉布,拉着一架架雪橇疾驰。
负责操控雪橇的那帮锐士,一个个身体蜷缩着,身上披有数层棉被,最外层的棉被冻的邦邦硬,尽管很冷,不过他们的精神都高度集中,不时拉动缰绳,抽动马鞭,控制着被骏马拉动的雪橇。
而晃动很厉害的雪橇上,一名名锐士佝偻着身躯,身上同样裹着棉被或兽皮,怀里抱着他们的兵器,多数锐士都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在这些雪橇队伍的两翼,则分散紧随着近百众骑卒,一人三马,不少骑卒的身后,拿绳索捆着昏迷的袍泽,甚至所牵马匹上,拿绳索捆扎有袍泽,他们身上和身下都有厚厚之物遮挡着。
“李鸿基,你他娘的快点!别他娘的想娘们儿了,要不是你狗日的,老子们也不会刨雪玩命追咧!”
“放你娘的屁!王嘉胤!别叫老子追上?咧,不然非把你嘴撕碎,你当老子想把雪橇驾翻啊。”
“行啦,给额张献忠个面咧,都别他娘的聒噪了,没瞧见高迎祥他们跑远球咧,快点追吧,别叫殿后的人捡走咧,那他娘的才叫丢人!”
“没错,老子可不想被满桂捡到,那驴脸拉的老长,娘的,就算是被捡走,也叫曹将军捡走算球。”
在这支疾行的队伍后数里范围,数以百计的将士脚踏雪板,手持长棍,借着地势俯冲向前行进着,也就是现在运气好,能借地势趁雪滑行,不然啊,茫茫雪原上,他们只能带着装备徒步前行,等待后续队伍接容。
“戚金!!不能再行军了!”
疾行的雪橇上,刘鸿训情绪激动,瞪眼对看着舆图的戚金喝道:“即便是要奇袭赫图阿拉,眼下我军各部分那么开,万一撞上建虏怎么办,难道要像在宽甸诸堡那样,留下一批健儿断后送死吗!!?”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戚金拿着舆图,瞪眼朝刘鸿训怒斥,“再敢扰乱军心,破坏我军大事,老子先剁了你狗日的!!”
“你……”
面对戚金凶狠的眼神,刘鸿训胆怯了,到嘴边的话怎样都讲不出,刘鸿训相信,戚金说砍他,是真的会砍。
坐在雪橇上的戚金,感受到雪橇行进的速度放缓很多,眉头微皱起来,环视着周遭的地形,思索刹那,便喝道:“吹号,停行,寻有利地形扎营。”
可是却没人回应他。
“将军,号手冻死了。”
在戚金瞪眼看去时,就见一名兵卒,不受控制的打着寒颤,看向戚金说道。
“你吹。”
戚金紧攥双拳沉声喝道,那名兵卒闻言,艰难的伸出冻僵的手,想取下号手所持铜号,可怎么都取不下来,掰了很久,才堪堪取下那铜号,伴随一道急促的号声响起,雪原上出现了变化。
旭日开始东升,刺眼的太阳照耀大地,天地似乎暖和起来,可寒风依旧呼啸,枯树遍布这白山黑水间。
“都他娘的抓紧休整!”
“去,跟老子砍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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