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关。
与以往的平静不同,眼下这座关隘,被浓浓肃杀之意弥漫,寒风呼啸,关隘上所插旌旗飘飘。
“明狗就会耍下三滥的手段!!”
抚顺关隘外,披甲挎刀的努尔哈赤骑马而定,眼神掠过一道杀意,周遭聚着的众多披甲者,无不感受到这股杀意,一些人本能的低下脑袋,反倒是他们身后所聚数百众两黄旗巴牙喇,依旧似雕塑般骑在马上挺立,那冷峻的眼神,漠然的面庞,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主子,四贝勒在抚顺所探军情,如若是真的话,那么我军保障军需供应的部署,恐难以经浑河来解决,咳咳~”
在努尔哈赤的身旁,染疾的额亦都强忍难受,皱眉道,说着,强烈的咳嗽声响起,这令左右所聚众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有担忧,有喜悦,有冷漠……
“尼堪真的该死!”
阿敏瞥了眼额亦都,紧攥着手中缰绳,语气铿锵道:“为了堵住浑河这道漏洞,不仅横起数道铁索,还沉进去不少船只,我八旗劲旅原定沿浑河而上,两翼吸引明军之策,恐难以实施了。”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怎么?遇到这点挫折,就打起退堂鼓了?”
努尔哈赤眼神冷厉,神情冷漠的看了眼阿敏,旋即看了眼左右,扫视之处,无不低头表示敬畏,“当初在萨尔浒时,本汗就料定熊蛮子不会只在辽左前线,挖那些宽沟,建那些土堡。
莽古尔泰与黄台吉两部偏师,分进蒲河与抚顺两地,就是探明本汗的一些猜想。
熊蛮子!此战本汗定要生擒之,亲宰之!!
既然沿浑河北上不行,那便给代善传令,命其自铁岭率部南下,押所拨各项军需,以供应我军所需,至于抚顺关一带所调军需,则等黄台吉拿下抚顺,再起运押至所部转运。”
作为后金的缔造者,努尔哈赤于建州三卫逐步崛起,这些年的南征北战,令其逐步成型的八旗劲旅,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地位,没有任何一人敢站出来挑衅,哪怕努尔哈赤已经老迈。
曾经,不是没有人想要挑衅,甚至是推翻努尔哈赤,然而他们的下场,就是死!
一场萨尔浒之战的大胜,不仅让努尔哈赤率领八旗大胜明军,抢夺下部分辽左疆域,更让努尔哈赤一举灭掉叶赫残部,继而将建州三卫真正一统,由此使得八旗劲旅的凶悍,不止传到草原各部,甚至还传进大明藩属朝鲜国内!
随着努尔哈赤所言,聚在周遭的众贝勒、大臣、将校等,无不露出高昂斗志,眉宇间生出的激亢,变相表明他们对明军的轻蔑。
一场萨尔浒之战的胜负,对大明与建虏而言,形成截然不同的变化,前者在辽地攻守易型了,对待建虏的恐惧开始出现,后者在辽地,在辽河套,在草原强势崛起,八旗上下无一惧怕明军,甚至开始蔑视明军,相较于形势上的变化,这种心理上的逆差出现,对大明就绝非好事!
“主子,那此战我等要怎样打?”
何和礼向前探探身,低首表示尊敬道:“三贝勒、四贝勒所部已进逼蒲河与抚顺,我军主力仍聚于抚顺关一带,甚至萨尔浒城还滞留一批尼堪,如若对辽左一战没能铺开,只怕熊蛮子……”
“沿浑河直奔沈阳城!”
努尔哈赤眼神坚毅,声音如虹道:“熊蛮子以为挖些宽沟,修些土堡,就能以此抵挡八旗兵锋,真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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