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杂乱无序的马蹄声,在寒风下的荒野响彻,数十众披甲精骑驰骋,被围的几只走兽惊惧逃窜。
“十四阿哥,腰要挺直,身体微倾,腿夹紧马腹!”
队伍之中,一外罩棉甲,内着锁子甲的壮汉,手持大梢弓,驰骋之间,从箭囊摘下一杆箭矢,胯下坐骑保持疾驰之势,那金钱鼠尾辫格外刺眼,举弓搭箭之际,对一半大孩子喝喊,“不要畏惧,要懂得感受胯下坐骑,就像奴才这样,箭,弓,眼皆到。”
说着,壮汉毫不费力的满拉大梢弓,紧接着一道黑影飞射而出,不多时,一只逃窜的走兽,被袭来的箭矢命中,死死钉在黑土地里,贯穿的脖颈鲜血流出,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哈!”
“哈~”
荒野响起阵阵喝喊声,相隔不远处,一支数百众的队伍驻足停留,寒风呼啸下,飘动的旌旗发出响动。
“汗王,十四阿哥的骑射,在同龄之中算是不错了。”
在队伍的前列,额亦都面露笑意,看向神情严肃的努尔哈赤,“奴才看十四阿哥的骑术,跟在界藩城时相比精进不少,至……”
“还不够!”
骑马而定的努尔哈赤,那双冷眸盯着前方,语气间略带不满道:“身体里流淌着爱新觉罗的血,就要样样精通,大金的八旗劲旅,可以在战场上击败一个个强敌,靠的就是血勇,连这点他都不具备,那就不配是爱新觉罗的子弟!”
额亦都不敢再言,顺着努尔哈赤的视线看去,眉头不由微蹙起来。
哒哒~
就在此时,从后方传来马蹄声,簇拥在努尔哈赤周遭的数百众正黄、镶黄两旗巴牙喇,个个没有异动,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态,然队伍之中流露出的凌厉之势,却是怎样都遮掩不住的。
巴牙喇,八旗劲旅精锐中的精锐。
“奴才李永芳,拜见汗王!”
行至队伍尾端,李永芳守规矩的勒马而定,动作娴熟的翻身下马,迎着无数道投来的冷漠目光,忍着丝丝惧意,快步朝队伍前跑去,至努尔哈赤身旁,披甲挎刀的李永芳,顺势就跪倒在地上。
“何事?”
努尔哈赤骑马俯瞰李永芳,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厌恶,然却没有过多表露,语气淡漠道。
“禀汗王。”
李永芳哪敢迟疑,当即从怀中掏出信封,恭敬道:“辽地多处细作来报,传沈阳、辽阳、奉集等处人心浮动,治下逃窜者如云,另上述之地粮价骤升,戍守辽左前线的明军各部士气低迷……”
“尼堪就是贪生怕死。”
努尔哈赤冷笑一声,打断了李永芳,“可有明廷的消息?万历老儿死了,其子成了新皇,辽地所传驾崩之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
李永芳当即道:“从山海关内传回的消息,言朱常洛御极登基不过月余,就没有节制的宠幸女人,致使身体垮了,眼下的明皇,是泰昌之皇长子朱由校,定年号天启……”
“哈哈!!!”
不加掩饰的笑声响起,打断了李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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