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门外召开的大朝会,随着一声罢朝落下帷幕,只是产生的影响,却在朝野间掀起阵阵涟漪。
红丸、移宫两案并案审查,洪承畴擢刑部直隶清吏司郎中,工科都给事中惠世扬、左都督郑养性被逮捕进诏狱,原尚宝司丞袁可立晋大理寺左少卿,萨尔浒之战惨败被要求进行调查……
上述骤变的桩桩件件,可谓让外朝有司震动不已,甚至大朝会结束没有多久,午门外就跪了不少御史言官。
只是对于这些情况,朱由校并没有过多理会,居乾清宫召见部分大臣,针对大朝会明确的决断进行落实。
数日后。
乾清宫。
相较于午门外的嘈杂,乾清宫就显得很安静,在殿外静候的太监、宦官群体,一个个低首站于原地,御前轮值的大汉将军分列各处,外朝的纷扰和风波,丝毫没有影响到内廷。
穿着大红蟒袍的魏忠贤,捧着盏新沏的浓茶,低首走进东暖阁,御前服侍的乾清宫太监刘若愚看去,见到来人是魏忠贤没有发声,余光看向伏案忙碌的天子。
“皇爷~”
魏忠贤行至御前,谨慎的低声道:“喝盏茶吧。”
“午门那边还在闹?”
朱由校放下御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向魏忠贤道。
“是。”
魏忠贤捧着茶盏,低首禀道:“杨涟、左光斗这些人不走。”
“那就继续跪吧。”
朱由校伸手接过茶盏,眉头微蹙道:“朕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能跪到什么时候,锦衣卫那边如何?”
言罢,朱由校喝了口浓茶。
自那场大朝会结束后,朱由校就在乾清宫忙个不停,连续几日都没召开常朝,有司都默契的闭嘴了。
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就算天子召开常朝,那说的事情也离不开这些。
“身涉红丸案的李可灼几人,都被逮捕进诏狱了。”魏忠贤抬手作揖道:“郑家、李家也被锦衣卫旗校严密监视起来。”
朱由校重顿茶盏,语气淡漠道:“派人告诉骆思恭,锦衣卫负责的这些差事,敢有一件出现纰漏的话,那他的锦衣卫指挥使就别当了,也别来见朕了。”
“奴婢遵旨。”
魏忠贤忙作揖应道。
不过魏忠贤嘴上应道,心里却不免生出疑惑,皇爷为何要让锦衣卫严密监视起郑家、李家?
郑家还好说。
左都督郑养性逮进诏狱,待到红丸、移宫两案彻查清楚,郑养性多半是要死,郑家被查抄也属正常。
唯独这个李家。
即便李如柏身陷萨尔浒之战案,可李家毕竟不一样,已故李成梁生前乃宁远伯,李家的门生故吏可不少。
想到这里的魏忠贤,踌躇刹那,作揖道:“皇爷,近几日司礼监这边,留中不少涉及萨尔浒之战案的奏疏,其中有……”
“这等事情不必对朕说。”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司礼监做好登记造册,定期呈递御前就行,做了有损国朝的事情,不是谁来求求情,就可以揭过去的!”
“喏!”
魏忠贤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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