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窗帘被缓缓掀青。
陆晨迦看着车窗,眼神此时冷漠的像原野间的冰霜,黑瞳深处隐隐透着痛苦与浓郁的恨意,完全不似以往静好如花的清丽模样。
窗帘完全掀开,一个模样寻常的书生神情温和看着她,颔首致意,陆晨迦微微一怔,然后在书生身后看到了宁缺和莫山山的身鼻。
她猜到了那名书生的身份,缄默片刻后轻吸一口气,认真恭谨行了一礼,然后不再与马车里的人们多说什么,双脚轻踢马腹,让如临大敌紧张万分的雪马座骑不再与大黑马坚持,继续向着荒原深处驶去。
“她这是去哪里呢?一个姑娘家,孤伶伶地在这片大荒原里走,还真是危险。她的身份尊贵,在中原无人敢惹,但这里可是荒原。且不说可能遇见危险的狂风雪,即是遇见荒人也会出大问题,荒人对佛道两宗可没有什么好感。”
宁缺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雪马,叹息着满怀忧虑说道。
车厢里一片恬静,没有人回应他的感慨。
他微感惊讶,然后发现大师兄和山山都用一和很复杂的目光望着自己。
“怎么了?”
大师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山山缄默片刻后说道:“我发现叶红鱼说的对,你确实很无耻。”
宁缺大怒,问道:“我哪里无耻了?”
山山低着头轻声说道:“晨迦她冒险单骑入荒原去寻自己的未婚夫,而不肯意与你我朝面,明显是因为她知道了隆庆皇子被你重伤将死的消息。你心知肚明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何必还在这里虚伪地感慨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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