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只忠诚于国君,但对于下任国君,也要保有必要的敬畏。
今日送这封信,只是顺手的事情,但落在有心人眼中,就是心意不坚,来日难免清算。他岂能为区区一个阳玄策冒险?
养心殿外,有侍卫,有宫女,有太监,但都只低头看着靴子,无一人敢往这边看一眼。
他刘淮弯腰,不配看的人,若不幸看到了,不得便要折寿。
转身走回养心殿中,脚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国君身边,数不清的人想挤,耽搁不得。
大殿宏阔,阳国国君阳建德闭目坐在一只白玉蒲团上,头顶金光隐隐,却并未忙什么政事。
刘淮心站在殿侧一角,是一个国君想找他时能第一时间找到,又不至于总拦在视线里惹厌的位置。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阳国之主阳建德眼睛并未睁开,只道:“玄策又在胡闹什么?”
刘淮恭声道:“是有正事要求见陛下呢。”
宏阔的大殿里,便再无下文。
……
……
嘉城城域的鼠疫终于得到遏制。
有阳庭的支持,四海商媚辅助,统治簇数百年的席家,力量全部动员起来,好歹在七月结束之前遏制住了鼠疫的进一步扩大。
到底,鼠疫当然可怕,但在超凡的世界里,却也不算无解的难题。甚至也不在最可怕的灾难范围郑
就拿秦楚双方去年在河谷平原的大决战来,双方投入近十万超凡修士,动辄山崩地裂。
两大强国交战,整个河谷平原都地陷百里,寸草不生。往日丰沃的土地,旦夕便成焦土,这座平原曾经养活了多少人口,现在却连杂草都长不出了。哪样的灾,能比得上这等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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