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哆哆嗦嗦,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是我喜欢。”他喘息道,“偶尔你也要顺着我一下。”
这个无赖!
顾云羡欲哭无泪,只能趴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在水中上下起伏。她今日实在太累了,现在又闹得这么激烈,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记得最后那一瞬,他的唇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别想着别人。好好看着我……”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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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这么可劲儿折腾,第二日顾云羡果然不负众望地起晚了。她一贯自律,这么放纵一回不得不狠狠地自我批评。好在这里是行宫,没什么规矩,就算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过问。
用早膳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满殿的宫人都神色古怪,个个都仿佛在拼命忍笑一般。
心中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偏偏还发作不得,她恼怒不已,只得假装不知,把注意力放到早膳上。
阿瓷在旁边为她布菜,不知死活地解释,“陛下离开前留下话来,说今早要诸位大人议事,下午再来看您。”
听到“陛下”二字,顾云羡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脸颊又是一烫。
昨晚也不知他是发的什么疯,跟着了魔一样,一晚上死缠着她不放,翻来覆去地折腾,弄得她只能哭泣着求饶。就算如此他还不罢休,直到寅时才终于放过她。而那会儿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故意演的那场戏?
她知道在凉亭中时,皇帝注意到了她为崔朔感动的神情。当时她是情之所至、没想太多,反应过来时却心生一计。
她想起自己此前告诉过他,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既然期待过夫君能对自己一心一意,那么如今为崔朔的深情感动一下也很正常,不会让他想到别的方面。相反的,用这样的方法不仅不会惹他怀疑,还可以适当地激起他的内疚之心,让他明白,她虽然口中说想通了,但实际上却一直在委屈着自己。
为了应付回去之后他的询问,她一路想了无数个说辞,确信自己可以完美地回答这个问题,并最大限度地激起他的怜惜愧疚。
可谁知,她的说辞没能派上用场,他居然压根儿没提这件事!
没提不说,还拖着她疯了那么一遭!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阿瓷见她手中捏着勺子却久久没动,以为她吃饱了,遂道:“小姐如果用完膳了,就起来收拾一下吧。淑仪娘娘适才遣了宫娥传话,请您晚点一起去赏菊。”
“赏菊?”顾云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温泉宫里也是栽种有菊花的。
现在菊花的花期还没过,要去赏菊也很合理。不过这沈竹央还真是执着,宫里没开成赏菊会,跑到这里也要把它完成了。
可她们一共才六个人,能开成什么像样的赏菊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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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种想法的不止顾云羡一人,庄婕妤也是如此。
君子园里,她与顾云羡一起立在一盆绿菊面前,看着舒展的菊花瓣,轻声道:“淑仪娘娘派人去请泠充媛,那边直接回话说,昨日舟车劳顿,累得慌,就不过来不了。”摇摇头,“本来人就少,如今缺了一个,就更不像样子了。”
的确,泠充媛不来,今日便只有她、庄婕妤、柔婉仪、定美人以及毓淑仪自己。一共五个人,倒是难得的清静。
毓淑仪对这样的状况似乎并无不满,依旧笑意吟吟地招呼众人,在君子园中四下观赏。
所谓君子园,乃是温泉宫中最大的花园,根据其名便可知里面栽种了梅兰菊竹四君子。如今这个季节,园中只有菊花正在盛开,各种名品尽皆齐全,看起来美不胜收。
毓淑仪领着众人在君子园内转了两圈,中途时不时对几句菊花诗,仿佛真的在举行正式的菊花会一般。
顾云羡打起了精神一路奉陪,与毓淑仪谈笑风生。两个人互不相让,从“雨荒深院菊,霜倒半池莲”,念到“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从“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念到“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她们两个卯足了劲儿,倒是便宜了其余人,只需要带着个笑脸听她们你来我往便够了,省下了许多力气。
一个时辰之后,这场劳心劳力的赏菊会总算结束。大家各自散了,顾云羡顺着来时的路走着,不出意外地看着前面有一个杏黄色的身影。
“定美人。”她扬声唤道。
定美人转身,仿佛这才注意到她一般,一脸惊讶,“臣妾参见充容娘娘,娘娘大安!”
“可。”顾云羡笑道,“刚来温泉宫,美人可住得习惯?寝殿内缺不缺什么东西?”
“娘娘治宫有道,臣妾那里诸事稳妥,什么也不缺。”定美人笑道。
顾云羡点点头,“如此便好。”转身就要离开。
定美人似是没料到她这么快就要走了,犹疑地唤了一声,“娘娘!”
顾云羡困惑地转头。
定美人看着她欲言又止,顾云羡挑眉想了一瞬,道:“本宫打算在这附近走走,不知美人可否相陪?”
定美人一笑,“娘娘相邀,是臣妾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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