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对着我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啪啪闪了好几下,晨斯的小脸蛋越贴越近,我终于怒了。
老娘是病人!
我一把甩开碍事的百合花,转头就要推开不要脸的探病炒新闻人士,结果不要脸的某人士,居然噘着性感的小嘴唇,连预告都不用,吻上了我的唇。
我瞪大了眼。
太不要脸了!真是太不要脸了!
闪光灯继续啪啪闪了两下,拿着闪光灯的佣人才反应过来:“啊——”
啊——
我正要喊,却有人比我激动。
“啊——啊啊啊啊——”晨斯一把推开了我,惨叫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被推得小鼻涕一甩。
丫力道真TM狠。
“夏小花你做什么!!!”晨斯捂着小嘴唇,一脸被鱼肉的屈辱。
我翻着白眼,明明是同志你自己主动鱼肉我的好哇。
“你趁我摆POSS把头转过来做什么?你你你——太不要脸了!”探病炒新闻人士厚着脸皮义正言辞。
到底谁不要脸?我用力擦着流得凶猛的鼻涕, 丫恶人先告状。
晨斯挂着屈辱的小眼神紧紧地盯着我的嘴唇,颤巍巍地开口:“夏小花,我刚刚——尝到的那个咸咸的味道——”
我上下伸展了一下人中,欢乐地笑了:“应该——是鼻涕没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探病炒新闻人士一把抢过佣人手中的照相机,挥着衣袖一脸愤恨地冲了出去。
佣人幽怨的小眼神在某人消失后瞬间转到了我身上,盯着我的唇,眼神越发幽怨。
被强吻的人,明明是我——
我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挠了挠脑袋:“内啥,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亚洲超级新星的唇,软软的香香的,味道好甜。
近距离看他的小脸蛋,肤色那叫一水灵,连小小茸茸的汗毛,都是浅浅的。
确实是——赚到了!
我捂着唇,忍不住嘿嘿淫 笑起来。
佣人终于忍无可忍,举起了客厅墙角里的大花瓶瞄准了我的大脑袋:“夏小姐,您要再笑一声,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很识时务地闭了嘴,蜷着身子往楼上晃荡:“刘管家——医生呢?我决定我还是再打一针吧。”
感冒啊——你为什么来得如此美妙!
嘿嘿嘿嘿!
感冒啊,去的也美妙。
一吻之后,如有神助。
隔天我神清气爽地往剧组里溜达,偌大的室内景,只见国际知名大导演垂头丧气地在拍替身背影戏。
“导演,B角戏份您也亲自抓,您真敬业。”我巴巴地上前拍马屁。
导演头都没回,一把拽下他的旅游帽,用怒发冲冠真实地回答了我。
啧啧啧,这谁这么缺德,把人国际知名大导演惹成这样!
我一边感叹,一边不小心对上了窝在角落里的晨斯经纪人委屈的小眼神。
小眼神儿一见着我,立刻变成燃烧的小宇宙:“夏小花!你这丑恶的病毒!”压低的嗓门侮辱我侮辱得理所当然。
“喂喂喂,我说那谁,”我用刚刚恢复畅通的鼻子深深吸了口气:“少污蔑我!我哪病毒了我,我好得可自然了我!”
“晨斯昨天探病一回来就脸色发白,大半夜里开始发高烧!折腾着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今天几场重要戏份都没法拍,导演已经快要崩溃了!这进度本来就赶!”小眼神儿越说越委屈,干脆开始抹眼角:“都怪我,明知道我们晨斯跟你不是一个档次的,还为了平息媒体非让他去探病——”
原来感冒是通过鼻涕传播的!我恍然大悟。
“那谁,晨斯哪家医院啊?”我抱着小小的善良的内疚之心,从包里摸出口罩戴上,打算去探病。
“我疯了才会告诉你!”小眼神儿嘶吼。
“啪!”一本剧本横空击中小眼神儿后脑勺,国际知名大导演又再次摘下了他的旅游帽:“吵什么?帮女主角配音么?”
小眼神儿委屈地低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德行。
“你说不说!”我威胁。
小眼神儿坚定地摇摇头。
“说不说!”
继续坚定地摇头。
“说不说!!!”这次换成我吼。
“TMD丫不说我说!”一直背对着我的大导演唰一下跳了起来,站起身抽出旁边的剧本刷刷写了一排字,很顺手的一撕:“夏小花!3秒内,消失!”
我得瑟地接过小纸条,小眼神儿哀号着扑上来,被导演指挥着两名武术指导架开了:“扛下去换上戏服,让他哭别拦着,正好有场老头死小孩的戏用得上!”
小眼神儿哭得更欢了:“导演!导演!我才30岁!”
再见了,30岁演老头还得死小孩的小眼神儿!
我挥着手,招来了司机,照着小纸条报上地址,是家高级私人医院。
中途还极其贴心地去了趟花店,买了把大得夸张的香水百合。
晨斯,别说姐对你不好,姐虽然亲了你,但姐不会亏待你!
我抱着大把大把的香水百合在车里乐呼,司机突然冒了一句:“夏小姐,叶先生给您准备了礼物,我刚去领了放在后座上,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叶,玺?”我张大了嘴。
叶玺,他从来,没给我送过真正意义上的礼物。
除了手机。
我在司机诚恳而坚定的后脑勺中找到了自信,拆了礼物。
金色系,极其闪耀的短边晚装。某大品牌的金色华诞30周年纪念款,全球只有……一套。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它。
3个月前,我还一度把有它的海报放大挂在衣帽间里,费尽周折,却求而不得。
这样夸张的色系, 也只有我夏小花执迷不悟。
许多年前,有一个人,曾咬牙切齿地盯着在生日宴上嚎啕大哭的我:“夏小花!你可不可以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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