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电视台九楼会议室里,望着天花板发呆。右手边一排剧组高层人士,盯着我发愁。桌子对面坐着臭着脸的亚洲超级新星,用眼神控制着他的经纪人呼哧呼哧对着高层喷着怒火。我的八个助理早已经纷纷倒戈,围了一圈子的在亚洲超级新星身边流口水。
“总而言之,我们家晨斯,形象如此正面如此梦幻如此美好,绝对绝对绝对,风格和浮夸的造型师完全不合!我们,不,要,和,她,合,作!”经纪人终于开始做发言总结。
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啊震。
我低头看手机屏幕。
又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和人名。
从一早上开始,就锲而不舍地闪现着。
这个号码,这个名字,在我的手机里沉寂了整整三年。
三年,而已。
终归不会变成三十年,终归,不可能换来一辈子。
她,果然回来了。
我盯着震动的手机好一会,直到它再次归于平静。
“夏小花,我经纪人说的,你都听到了?”桌子对面形象极其玉树临风的亚洲超级新星,臭着一张正太脸,用非常不情愿的眼角余光扫向我,随手举了举眼前的杯子:“水。”
我的八个助理立时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让一让。”5号一把推开晨斯身边的经纪人,终于走了捷径拔得头筹,一把夺过晨斯手里的杯子,笑得灿烂无双:“让我来吧。”
剩余的7位纷纷发出“啧”声,在晨斯冲5号扬了扬嘴角之际,一齐将凶狠的目光投向了亚洲超级新星的经纪人:“真碍事。”“死老头。”“畸形鬼。”人格侮辱之声此起彼伏。
一众高层在乐此不彼的人格侮辱声中,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翻着白眼,啧,骂的又不是我!于是只好在人格侮辱完毕之前赶紧补了一句:“哇,好壮一只人妖!”
“你说谁人妖?!”包括亚洲超级新星的经纪人在内,会议室里蹭蹭蹭,乌拉拉站起来一排人,其中一个绷紧了胸肌翘翻了小手指悲愤的指着我的,还是华丽丽的高层。
我赶紧缩了缩脖子:“那个……你哪年哪月出生的?”
问的是晨斯,回答的是会议室全体:“XX年X月。”
晨斯的生日,貌似这是一个连火星人都该知道的答案。
晨斯的正太脸越发臭了起来:“你,竟然不知道?”
啊,一不小心,侮辱到了超级新星的知名度。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羞怯的开口:“那个……既然你比我小2个月,是不是应该叫我小花姐?”
我的八个助理站在晨斯周围,各自抄起桌上的文具不分先后地冲我扔来:“夏小花!你配吗你,你配吗你!活该你要被炒鱿鱼吧!”
我身边的高层们也纷纷举起了文具,直到看见我被一支开了笔盖飞行中的水性笔尖正中红心,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武器。
我捂着额头,疼得眼泪差点就下来了,才听见晨斯故作无辜的声音:“小、花、姐,我经纪人的话,您听清楚了么?”
丫现在给我装无辜!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此歹毒的暗器,一准就是丫虚伪的亚洲新星扔的。
我气得一拍桌子:“不合适你滚!导演,换男主角得了!”
我不也就曾今很傻很天真的幻想了一下圈养一亚洲超级新星而已,他把我送他的车都给退回来了,把我原本设计好的所有新戏造型都给推翻了害我重做,发布会也延期了,导致我的新工作也因为档期问题彻底没戏。我小小的邪恶的报复心还被八个助理轮番轰炸到连残念都无法燃起的地步。我夏小花悲催到了如此境地,他他他,竟然还要顶着高层压力炒我鱿鱼!
我夏小花要再不用后台——
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同一个号码同一个人。
我顿了顿,忽视桌面上震得凶悍的手机。
锁定目标,瞪着导演。
“啊!换换换……这这这……怎么可……”国际知名的大导演,一抹老泪,也锁定目标,瞪着高层中的领导。
领导看看我,又看看亚洲超级新星。
我努力做瞪视状,晨斯哼了一声,经纪人立刻开口:“总之,有她,没我们!”
“死人妖!”
“果然是死人妖!”
“千真万确的死人妖!”
“……”
我的助理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冲着经纪人进行人格轰炸。仿佛一切不合理的决定都是经纪人的错,与晨斯这位记仇且报复心极其热烈的主子毫无半分关系。
手机重新趋于平静。
领导掏出手帕,拼命抹着头顶的汗,终于在手帕变成湿巾以后视死如归:“关于这个问题……那个,我看夏小姐您就委屈些,不如……”
不如个P!我呼口气,正要开口,刚平静下来的手机又开始了!
不要打断老娘!
“你到底有完没完!”一声爆吼,却不是我。是忍无可忍的亚洲超级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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