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我还没想过。实际上，我就是想到了也没用。我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有我。”
“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委托我做你的律师。我思维清晰敏捷，人品很好。相信我能帮你。”
“哦，夏洛克！你根本无须征求我的意见，我怎么可以不接受你的帮助，我受宠若惊。”
“除了我，不会有别的更好的人能帮助你了。”夏洛克直截了当地说。
“夏洛克，听了你的话，我觉得有了希望了。我要如何感谢你呢？等等，我不知道我是否付得起这笔费用。我的那些钱被警察局扣压着。你的酬金会很高吗？”吉恩认真地说。
“你可以付多少呢？”夏洛克平静地说。
“这个……多少……一万英磅以内，我还付得起。但今后，我愿意为你……我是说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吉恩殷切地看着夏洛克。
华生将头扭去一边，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简直就是粗制烂造的言情剧里的角色。吉恩一副愿意为夏洛克无私奉献的样子，在这种时刻他也不忘向夏洛克示好。真让人分外不能忍受。
“这就够了。”夏洛克回应吉恩。
会面时间结束时。吉恩和夏洛克约好下次会见的时间。夏洛克嘱咐吉恩要保重，便起身走了出去。吉恩两眼满是泪水地望着他的背影。华生看着很纠心。
……
回到贝克街后，华生分外郁闷。
房东太太已经走了。仅剩两个人的房子里显得火药味十足。华生因为一件小事吼起来。“你为什么总是在冰箱里塞一些怪东西！”
正在专心用电脑的夏洛克轻描淡写地回答：“亲爱的，我并不是第一次塞了。”
“可是今天我忍到极限了！”华生高声说。“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做一些改变呢！”
夏洛克从电脑后面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你可以为你的新情人变成热心的人，为什么不能为了我——你目前最好的朋友，做出哪怕一点人性化的改变？”
“你想要什么改变。”
“你不会为我改变的！”
“说出来听听。”
华生在地板上转了两圈：“例如，把冰箱清理干净。”
“还有吗？”
“当我不明白你的推断的时候，耐心地解释！”
“还有吗？”
“你根本做不到！你只会嘲笑我智商平平无奇！”
“哦华生，我并不这么觉得。你忘记了我们配合的有多默契。”
“不，那不是配合。是我对你百依百顺。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我那么做的原因。我只是因为你需要我那么做而无条件地顺应了你。但我并不能总是理解你的用意。”华生用两只手拄着下巴坐到沙发上，他打开电视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心中想的事，嘴上却不愿意说出来。他看得出夏洛克是真的很钟意吉恩，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才看出夏洛克的心，他竟然要做律师，要竭尽全力洗清吉恩的罪名。和往常不同，华生认为这并不是因为吉恩是无辜，而是因为夏洛克希望他是无辜的。
爱情对夏洛克的坏作用在这里已经显现出来了。它让夏洛克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为保住情人而做出一些鲁莽事。
“你和吉恩之间已经那么明显了。”华生忍不住说出来。“你会成功地把他救出监狱。然后你们就双宿双飞去吧。我得重新找一个室友合租，而伦敦这个鬼地方，哪里还有人会像我们两个这样困窘到需要找室友合租呢？天呐，我在说些什么？”
夏洛克从电脑那儿离开，走到华生的对面坐下来。“听着。我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可还没来及得通知你。”
“什么决定？”华生问。内心被不好的预感控制，“你不觉得吉恩是个花花公子么？他欺骗了杰尼尔还有那个叫艾伦的给他发邮件的人。夏洛克，你在感情上还是一片空白，而且你说过，你一生只要一次尝试！和吉恩，你真的想好了吗！”
“所以我才做了这个决定。”
华生双眼望着电视，可完全没去关注演的什么内容。
“有没有一个人让你觉得适合我？”夏洛克问。
华生摇头。“那样的人压根还没出现。”
“所以我做的这个决定就是正确的。”夏洛克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决定——我放弃尝试了。以后我将继续一个人，与罪案共渡一生。”
华生缓缓将目光从电视机转移到夏洛克脸上。恰好看到一闪而过的落莫表情。他的心中忽然难过。
“真的吗？你决定？我是说，你不再尝试了？”
“我早已习惯一个人自得其乐。就像我们相识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工作就是我的伴侣’。华生，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正改变了我的想法的人，正是你。我觉得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其实还真不赖。正是和你的相处，我重新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尝试着和真正的伴侣过一生。可惜，我显然不是这块料，不论你觉得我在罪案方面如何天才，在感情方面我只能称为白痴。你看到我企图尝试的结果是多么可笑。我甚至以为我们之间深厚的情谊会让你愿意支持并陪我练习。可我只看到我带给你多大的困扰。我及时放弃了这种尝试的念头，我想这是正确的选择。”
华生的心情变得复杂。“就是说……”他咬了咬嘴唇。他觉得做为一个朋友，他应该劝说夏洛克努力下去，直到获得爱情。可是私心却让他希望夏洛克放弃尝试，这样，他就会依然心安理得地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第一密友。两种思想一起折磨着他，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的决定。”夏洛克说罢站起来回到电脑前去继续工作。
华生独自呆坐了片刻，站起身来。“不。夏洛克。我想如果我是你真正的朋友，我不该不告诉你实情。你应该尝试下去。我不该自私的一言不发。”
夏洛克坚定地说：“我说过我放弃。”
华生在夏洛克身边坐下，看夏洛克在电脑上查询的内容。在他看来那些全部是些枯燥的法律条款和出庭程序什么的。难道他最好的朋友，一辈子都只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吗？
“夏洛克，其实我该让你明白——没有什么事能比得上爱情的美妙。”
“我亲爱的华生原来是反复无常的人吗？”
“你要明白，我刚才不是反对你尝试，我反对的是吉恩。因为他的人品还不能判断。但你要满怀着信心等待下一个人出现。”
夏洛克摇了摇头：“我在这方面毫无天赋。我已经没有信心做好。”
“我会帮助你！我只有在这件事上比你的智慧高一点。”华生说，“我也已经那样做过了。”
“真的么？”夏洛克露出一丝释然的笑。“谢谢你。你永远排在第一位，华生。”
“等你有了情人，我就连朋友也算不上了。”
“不。你永远是第一位。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是善变的人。”
华生笑而不语。夏洛克趁机伸出手揽在他的腰上。尽管觉得这种方式不应该是朋友间的举动，华生没有在提出什么异议。“想要练习拥抱？”
“也许更进一步的事。”夏洛克看似不好意思似的瞥了一眼电脑。“你说过会讲解……”
华生顿时明白：“哦，夏洛克……今晚似乎不大合适……如果惊动房东太太……”忽然想起房东太太今晚不在。
“没有比今晚更合适的时间了。”夏洛克轻声说。
华生无以反驳。看着夏洛克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键盘，电脑屏幕上立即弹出一个网页。
“你已经准备好了？”华生惊呼，忽然醒悟，“你知道我会劝你不要放弃！你会不会是故意……”
“当然不是。”夏洛克柔气打断他。
电脑上的画面开始了播放——两个主角走进一间房间里，互相用语言和眼神挑逗，然后渐渐变成动作上的——想到下面即将看到的画面，华生紧张的心跳加快。呼吸都有些困难。“夏洛克，我们先不要……”
夏洛克放在他腰上的手，忽然加大力气，把他拉进了怀里。“做为指导者的你，都会感到害羞和窘迫，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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