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因为你没有观察,而只是看。这恰恰是我要指出的要害所在。你瞧,我知道共有十七级阶梯。因为我不但看而且观察了。”
华生感到有些泄气。
他与夏洛克打赌的真正用意,是企图给朋友带来乐趣,哪怕是稍微能成为一下他智力较量上的对手,可是事实总是让他明白,他无法与之抗衡。
夏洛克仿佛看出了这一点似的,他注视了华生一秒钟后说道:“嗯,我想我应该说明一下,和你聊天要比处理这十几件无聊的案子有趣多了。”
这话让华生的心情得到了缓和。“也许你很快就会迎来一个让你非常乐意思考的案子。”
夏洛克神秘地向华生眨了眨眼睛,“是的,你很神奇,它就在门外了。”就在华生疑惑之时,门外传来了上楼梯的咚咚的脚步声以及敲门声。
“夏洛克……”房门打开时,房东太太还没来得及做介绍,她身后的两个人便冲了进来。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青人,一脸稚气,大概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另一个家伙个头很高大,身穿类似航空公司那种颜色的制服。
年青人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后,竟面露尴尬。“很抱歉,看来我打扰了你们,我以为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再……”
华生闻声醒悟,他和夏洛克正紧挨着坐在一起,夏洛克只穿了件睡袍,而他也在早餐后没有换掉家居服。“哦,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急忙解释。
“我们有急事请教……请问哪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年青人毕恭毕敬地问,目光从华生身上扫过去,停留在夏洛克那里。
“丢的是什么货物?”夏洛克直截了当地问。
“是一箱……”年青人愣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他的脑子在努力地运转。“我的上司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吗?或是雷斯垂德探长?”
华生的视线此时停留在夏洛克的脸,从他朋友闪亮的眼睛里,他知道这一次终于遇上了让他感兴趣的事。他代替夏洛克回答,“这就是他的神奇之处。”继而转向夏洛克说。“从这两个人身上怎么可以推断到有货物丢失呢?难道是因为你看出他们都在航空公司工作?”华生决定根据大个子身穿的制服,大胆地提出他的猜测——他们是航空公司的员工。
“有进步。”夏洛克向华生适时地赞美。“不过这位布莱克?K并不是航空公司的员工,他是岛屿货运公司的内部助理。而他身旁的那个大个子则是航空公司的货运工人。”
年青人惊讶地看着夏洛克:“看来是我的老板给你打过电话了。为什么他还叫我亲自跑来一趟呢?”
“不要紧,我的工作就是如此。也许我已把自己锻炼得能够了解别人所忽略的地方。不然的话,你怎么会来请教我呢?你的胸牌形状是岛屿货运公司独有标志,我曾有幸和你们公司合作过,胸牌的下部印有你名字和姓氏的缩写。”夏洛克平静地说,“你穿着笔挺利落的西装说明你并没有做着货运公司的一线工作,而你的年龄和尚显羞涩的举止以及如此担惊受怕、认真负责的态度,都显示你刚刚工作不久。你不可能是太高的职务,只可能是刚上任的办公室内部助理之类的角色。而你旁边的这位,身穿的制服并非航空公司正式员工的制服,这是一种由航空公司为一些不能发放正式制服的员工仿制的一种工作服,从他粗壮的胳膊和长满硬茧的手可以看出他长期做着体力的工作,和你一同出现,这只能是航空公司的货运工。”
布莱克惊讶地张大嘴。
“听你讲这些推理时,”华生说,“事情仿佛总是显得那么简单,甚至我自己也能推理,可是,我还是先前的问题,仅从这两人的身份,你怎么能判断出有货物丢失呢?”
“一个货运公司的员工和一个航空公司的员工,他们之间仅能发生的接触就是跟货物有关的事。既然两个人一起来到这里,就说明他们没有发生矛盾,他们很令人惊奇地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这说明两点,第一,并不是货物没有运到,货物一定是安全地运到了伦敦机场,并且是在货运公司的监督之下由航空公司的员工卸下了飞机。
第二,货物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丢失了。因为双方都在场,所以谁也不能推托是谁的责任。他们只能一起寻找。
第三,这件货物的丢失让警察束手无策或是无法引起警察足够的重视,我更倾向于前者,货物的问题不在它的价值上,否则你们不会报警更不会来找咨询侦探,你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保险公司。它一定包含着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所以雷斯垂德才会建议来找我。这一切就取决于这件丢失的货物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里,夏洛克双目放光地倾身向布莱克询问。“现在你只要告诉我,它是什么?”
布莱克惊讶的表情仿佛被凝固了一样,他努力地合上嘴巴,顿了顿,正要回答。华生却忽然打断他:“请等一等,要知道你来之前,我和夏洛克正在打赌来着。在回答他的问题之前,请先说一说,夏洛克的推测是正确的吗?有没有哪个细节与事实不相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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