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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07(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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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条件X跟着旅团去旅行X所谓家人

我的头发长长了,于是向玛琪申请两根皮筋儿绑头发。

我在蜘蛛窝的生活,就像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合作社一样,日用品采取配给制。

走“向玛琪汇报—>库洛洛审核批准—>飞坦出门打劫—>派克配发”的流程。

我有一套牙具,一个梳子,还有卷筒纸,飞坦应该庆幸我还没来那“每个月总有几天……”,不然打劫的时候,他会很难看。

哦,我还有一条毛巾,侠客送的,上面印了个奇形怪状的小动物,大概是我们世界里机器猫米老鼠一般的流行卡通形象。

嗯……农村合作社,机器猫,米老鼠,记忆里出现新词……要记下来。

好,继续说毛巾。

当初我当面向库洛洛要求提高待遇,要被褥,要毛巾,要裤子。侠客在一旁笑得抽搐,结果被团长赶出去抢东西。

我觉得他挺没用的,出去半天就弄来一条毛巾,还这么难看。

没有被褥,也没有裤子。

我还得穿着白衬衫,挂空挡,睡窝金。

侠客大概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为了补偿,开始教我识字。

先教我写他的名字,然后写团长的。

接着捧着幼儿识字图本,念故事。

我学会全部字母以后,他还让我到电脑上玩愚蠢的打气球打青蛙之类的识字游戏。

等基本字词熟练了,他就让我造句。

“一定:砍人一定要砍脖子。”

“如果:如果一刀没砍死,可以再补一刀。”

“不但…而且…:库洛洛不但英俊潇洒,而且杀人如麻。”

“因为…所以…:因为我们是旅团,所以吃饭不给钱。”

侠客的教学过程,挺传统的。

日常学习中,很闲的蜘蛛们偶尔也会来参一脚。

玛琪教我写她的名字,还教我画蜘蛛纹身。

信长教我写他的名字,还教我抄剑道口诀。

飞坦抓着我的手教我写他的名字,还要抽查,写不出来就放杀气。

窝金教我写他的名字,还写错了一个字,被信长嘲笑……

库洛洛说,他们把你当自己人呢。

我笑笑,说的也是。

可是库洛洛你没发现,每个人都教我写他们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问过我的名字呢。

侠客送了我两个本子,一支笔。

我用一个来练字,用另一个来记录我零碎出现的记忆。

一直到我走的时候,两个本子上的字,我都认得了。侠客却只认识一本。

我想我出师了。

在我套上最后一件白衬衫的这一天,库洛洛说,你想离开么?

我很干脆的说想,然后指指他的破书,说,你那书,看完了?

库洛洛沉吟了一下,说,嗯。

我觉得他在说谎,我终于也有一次,看出别人说没说谎了。

库洛洛说,我可以放你走,不过有条件。

我急切的点头,卷起衬衫袖子站在他面前,露出两条细胳膊。很有气势的说没问题!干啥都行!上刀山下油锅……咱不是都干过了?

库洛洛看我一会儿,说,你是不是非常恨我们?

有过上次的经验,我这次学聪明了,很果断的摇头,不恨。

库洛洛笑一下,说,你说谎。

我没招了,恨不恨都不对,你想要的答案我猜不出,放我走吧。

库洛洛把我抱起来,说,现在基地的全员集合,我们出发。

结果,我要跟着蜘蛛去作奸犯科。

……………………

…………

我们跋山涉水,坐火车,乘飞艇,经过潺潺流水的小溪,跨过巍峨高山,俯瞰千奇百怪的戈壁滩……

注意主语,是复数。

我们。

其实不考虑同行者的话,这算是趟不错的旅行。

然而现在,我只能坐在列车的窗口旁,欲哭无泪。

蜘蛛们占满列车隔间的上中下铺,气氛邪恶,目光炯炯的,都盯着我。

旁边床位的大妈,怀里抱着的宝宝,在对着窝金的脸,大哭。

她的大儿子,盯着玛琪的大腿,满脸通红的发呆……

她的小儿子,手里的棒棒糖,带着口水,粘在信长的袖子上……

她的丈夫,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正热情的拉着库洛洛,痛骂今年燃油税上调政府补贴太少……

是的,我对不起你们,可谁叫你们让我去买票呢?

……时间倒退半天……

“小姑娘,到哪儿?”

“卡特里恩镇,八张票,卧铺。”我踮着脚扒在售票窗口。

“硬卧?软卧?头等卧?”

“硬卧。”我答得流畅。

我是一龙套,平民。

哪个平民买票有买头等舱的习惯?

“啊,硬卧不够了,就剩四张。”

“那……还有硬座么?”

“只有两张。你要非得八个人一起的话,还有两张站票,你看行么?”

“成!”

当年废柴如我都站过36小时的通宵车,人山人海,脚不沾地。

你们那么年轻那么壮,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站一个晚上有什么关系?

大概旅团在购票问题上,从来没出过岔子,所以直到上车,众蜘蛛才发现,被我晃点了。

然后再想转到头等舱也已然没空位。

于是,他们很没气质的,怒了。

只有库洛洛很冷静,在散发着脚臭和火腿肠茶叶蛋泡面味道的车厢里,抱着我淡淡的说,玛琪和派克留下,其他人去硬座车厢。

犯了错误的我,垂头丧气的,跟着老大。不敢回头看怨念丛生的硬座四人组。

玛琪和派克都是有品的女性,应该不会为难同为女性的我。

库洛洛自持身份,应该也不会揍我。

我从心里感激他把没品又不在乎身份的四只蜘蛛赶到别的车厢去。

本以为起码今天晚上能安全的过去,这样,也许明天,他们就没那么生气了。

结果,那四个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善良的乘客们一个个换走,纷纷挤进了我卧铺的上下左右。

杀气太重,我贴在窗户边不敢回床上。

“啊呀,怎么又哭了?”彪悍的大妈居然在一片杀气中岿然不动,“那位姑娘啊,帮我递一下桌子上的奶瓶,成不?”

坐在桌子旁边的派克,停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奶瓶,尽量正常平淡的递过去。

大妈却不肯就此放过,一边接过奶瓶一边摇头感叹,“姑娘啊,这都几月份啦?你还敞着怀?露着胸脯,那多冷啊……来来,我这儿还有件毛衣,你先套上……”

派克的眼角抽了一下。

“不用了……谢谢。”

“别啊!那边挺好看的那个姑娘也是,这火车上鱼龙混杂的,露那么多腿,多招人啊!让哪个心术不正的盯上了怎么办?我这儿还有条棉裤,你先穿上?”大妈利索的一手喂孩子,一手掏衣服。

玛琪作为一座称职的冰山,一个笑容或者抽搐都没给,面无表情的指指我,转移了话题,“还是给她吧。”

大妈回头看见我,哎呦一声满眼心痛……

“这孩子太可怜了!这么冷的天就穿个大衬衫!脚丫都光着……这得多冷啊!这孩子爸妈都想啥呢……”

被她这么一喊,大家都盯着我的脚。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的蜷缩一下,“那个,我没有爸妈……”

“哎呦!怪不得这么凄惨……你这好歹未成年,总得有监护人啊!养父母总有吧?”

“嗯,”我指指库洛洛,“我爸。”

越发彪悍的大妈看向库洛洛的眼神于是很鄙视,很谴责。

我爽翻了……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大妈心疼的问我,眼睛却剜着库洛洛。

“爸爸不给穿。”我声音哀怨。

“那鞋总得有啊,不然怎么走路?”

“爸爸说要攒钱买新的毛皮大衣,就把我的鞋省掉了。”

“太不像话了!”大妈拍案而起!

我连忙拉住,“大妈不要啊,我爸经常喝酒,喝多了就揍我,打到吐血都不停手。您去招惹他,倒霉的是我。”

“可怜的孩子……”大妈两眼含泪,“这么可爱的孩子,他这混蛋怎么下得了手?真是恶棍,强盗……”

鼓掌……您老还真猜对了!

大妈拉着我的手,“唉,唉,我就是没有女儿,要是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我那些衣服啊裙子啊,全都留给她……”

“妈妈!”——毫无节操。

“小宝,”一直没解释的库洛洛突然出声,“过来。”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在叫我。

我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屈服了。

“团…爸爸……”我站在库洛洛一米外,死活不再靠近。

“你冷么?”

“……还行。”

“晚上会更冷。”

“……我挺得住。”不好的预感……

“那怎么行?你怕冷,从今天晚上起,我搂着你睡。”

“爸…爸!”哭腔……“我错了……”

……………………

…………

我们从卡特里恩镇又转车,周折数日,来到此次旅团行动的目的地——莱卡,一个背山面水拥有大片花田的美丽小村庄。

村庄是私人财产,属于一个叫做萨特莱卡的古老家族。

所有古老的家族都有神秘的宝藏。

萨特莱卡也不例外。

宝藏是什么,除了团长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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