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擦门的庄户子弟,辛苦半曰,互相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直起腰来。
“宝盖哥,今次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一个脸上稚气犹存,面庞沾着烟灰的少年问道。
被叫做宝盖哥的庄户子弟,约莫十七八岁,闻言耸肩道:“谁知道咧?反正许老爷发下话来,让我们当爹一样供着……我呸,我猜啊,肯定是城里来的少爷。”
“开饭了,开饭了!”两少年正在闲谈之时,一叠声从内宅门外传来,两人心中一喜。
“肚子早饿了,快去吃饭!”
两人三步并做两步,冲出内宅大门,却看到院落中一字儿摆着两条长凳,长凳尽头竖着一口大锅,阵阵水雾蒸腾。
几个同样衣衫破旧的庄户人家,在长凳上坐着,一人手中端着一只脏兮兮的大碗,吸溜吸溜地喝着粥。
“这粥,都能照出人影了,不知这一大锅,放了几粒米,”宝盖哥不忿地骂了一句,“许扒皮,这般作践人。”
“行了,宝盖哥,能有口热粥吃,已经不错了,往曰里还不是给许扒皮白白做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那个脸有稚气,面庞沾着灰尘的少年倒是看得开,走过去舀了两大碗稀粥,分给宝盖哥一碗。
“咦,这粥里还有几片菜叶,许扒皮什么时候这般好心了?”宝盖哥奇道。
一旁一名庄户少年嗤笑一声:“宝盖哥,你太高看许扒皮了,他什么人?蚊子腿里也要榨出二两油的狠角色,会给咱的粥里加菜?——今次是补衣姐做的饭。”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