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只是萧元敏和萧玉祚都没有醒,唐嬷嬷轻手轻脚地上前先去看了看萧玉祚,见他还在睡,心中松了一口气,虽有太子身上抹药,到底难受,怕太子不知轻重抓破了,太子的手脚都被填了棉花的细棉布给包起来了。
“还烧吗?”赵嬷嬷轻声问道,李嬷嬷昨晚守了太子一夜,刚刚才下去休息。
“有些。”唐嬷嬷脸上也带着疲惫,“一会让人把粥熬的软糯些。”
“嗯。”赵嬷嬷应了一声,“你去看看公主,我来照顾太子。”
唐嬷嬷点点头,没再多说,她们怕公主真和太子睡得太近,更容易染上,虽然有太医开预防的药,还是不敢放心,所以就搬了贵妃榻过来,让公主暂时睡在上面。
唐嬷嬷见公主还没醒,就掖了掖被子,想让公主多睡会,只是看到公主下颚那个痘时,脚一软,差点摔倒了地上,“快叫太医,公主……公主也出痘了……”
虽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是真的看到了,唐嬷嬷还是红了眼眶,太医很快过来了,把了脉就去熬药,因为有宣和帝的话,李德忠也时时照看着,这殿里的药什么都很齐全,东西也都是顶好的,没人敢怠慢了。
萧元敏也醒了,虽然难受可她并没有像萧玉祚那样哭闹,反而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可不比男孩,若是落了疤就不好了,所以唐嬷嬷找了柔软的绸子把萧元敏手缠了起来,绑到了一边。
“母后……”萧元敏烧的已经糊涂了,甚至药都是喝了就吐,甚至比萧玉祚看着还严重。
“玄玄怎么样了。”宣和帝放下手中折子,伸手揉了揉眉心问道。
“回陛下的话,公主殿下并无好转。”李德忠恭声回答。
“其他人呢。”宣和帝现在满心的疲惫,没了女儿撒娇的声音和儿子奶声奶气叫父皇的声音,总感觉少些什么。
“宫中主子没有发病的,倒是有几个浣衣局的宫女也发病了,和东宫中发病的奴才关在一起。”李德忠开口道。
宣和帝眉头皱了下,“查的怎么样了。”
李德忠跪了下来,“奴才派人仔细检查了东宫,唐嬷嬷她们三个虽都去照顾太子与公主,可赵嬷嬷也留了个大宫女半梅,半梅与奴才派去的人把太子与公主的东西重新收拾了一遍,找出了几件没见过的,不知是谁的东西,都给太医过了目……发现了问题。”
宣和帝握紧拳头猛地锤了下桌子,那双眼跟要吃人似的,话像是从牙里挤出来的一般,“接着说。”
“奴才查出前段时日,浣衣局有个宫女忽然消失,同屋的宫女也都没了踪迹,其中有个与那宫女同乡的一直害怕就敢吭声,奴才去问了,她才说,那个宫女在消失前发热身子不适,被管事嬷嬷带走后就没再回来。”李德忠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宣和帝的脸色,“浣衣局管事的嬷嬷就在太子发病当晚就吞金了。”
“因为伺候太子的那些人都被拘着,有几个出了痘,奴才虽派了出过痘的去问话,可那些人都病的糊涂了,并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李德忠说完,更不敢抬头了。
“继续查。”宣和帝缓缓吐出一口气,“查,到底是谁要害朕的孩子。”
“是。”
“昌平公主也出痘了?”皇太后心中烦躁,她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太子出事,毕竟那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这两个孩子要折了,那她与宣和帝的情分怕也到头了,“查出什么了吗?”
“回太后的话,线索到浣衣局断了。”皇太后身边的管嬷嬷低声说道,“听说皇上也在查,只是消息也断在了浣衣局。”
“朱嫔那儿,可有异常?”朱嫔是皇太后的侄女,皇太后可不希望是这个侄女出了昏招,毕竟还没生个皇子出来,就去害太子,就太没脑子了。
“并无异常。”
“其她人呢?”皇太后摸着玉镯,沉思道,“淑妃和容嫔那儿呢。”
容嫔是二皇子的生母,而淑妃是四皇子的生母。
“并无。”管嬷嬷皱眉说道。
皇太后点了下头,“扶我去佛堂,我可怜的乖孙孙乖孙女,可不能出事儿了。”起码不能是现在出事。
“是。”
淑妃儿子成德喝了药,接过宫女奉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伺候四皇子都用心着点,知道不。”
“奴才(奴婢)明白。”
“四皇子用的东西,必须拿热水烫过三次才可以,要是少了一次让本宫知道了,就直接去慎行司,不用再回来了。”淑妃看了眼下面的人,厉声道。
慎行司是个什么地方,他们都知道,去了命就没了,谁敢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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