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驾着马车走到淮扬地界,沿着河流方向慢悠悠向下游而去,这时节也正是踏青的好时候,沿途风景优美处,常常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有读书人聚会的,有一家人同游的,又有机灵的小贩穿梭其中,吆喝不绝。
风华遇到此等热闹地方,一概穿插过去,要将这河流走到无可走处方罢休,这一日到了扬州,天将将晚,红霞满天,河边修着堤岸,堤上官道两旁杨柳拂面,绿意染了金边,路上行人寥落,风华坐在马车前轻便长椅上,也没有赶马,任由默默和早早踢踢踏踏,走三步停一步地晃悠。
忽闻河边传来一阵喧哗,风华侧头望下去,亏得风华视力极佳,只见那芦苇荡旁,纠结着一群形容狰狞凶狠的男子,其中四人站在树下,按着两名被绑成粽子状的少年。
另两人站在河边,其中一个形容瘦小猥琐的正狞笑着撕扯一个孩子的衣服,那孩子拼命反抗,破口大骂,却是南方的糯软方言,风华隐隐辨出有“江宁”、“曹”等语,未等她听清,那小孩已被另外一个高大的壮汉一巴掌扇在脸上,当场就昏了过去。
他这里一昏,树下被绑着的两名少年其中一个“呜呜”大叫,泪流满面,也开始大力挣扎,被站在他身边的两人凶狠地照脑袋猛击一下,顿时一股鲜血冒了出来,少年一声不吭倒下了。
风华见状,眯了眯狭长的猫儿眼,摸出手枪——这还是当初她放在手提包里的,正好贴身携带——悄悄拉上保险栓,跳下马车后无声无息地向这群明显没在干好事的人靠近——
那猥琐的男子已经把小孩的上衣都撕烂了,露出布满青紫伤痕的皮肤,不过是一副男童尚未长成的稚嫩模样,猥琐男子却还是不停地吞着口水,伸手就乱摸乱掐,给那原本就可怖的伤痕上又添了新伤。
“嘿,大哥,这小子细皮嫩肉,白白滑滑,摸起来可比那些婊/子更带劲,先让小弟爽爽,再把他卖到怡春馆里,说不定能卖不少钱!”
高大的壮汉正招手让人把另外两个少年提过来,看到猥琐男子一副急色到没有理智的样子,极度不满地训斥,“闭嘴,这小子什么身世你不知道啊?为了那点钱,要是被他家人发现了,你就等着诛九族吧!!”
“大哥,你想太多了,他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到了那种地方还能出来?就算被他家里人发现了,他们能要一个卖屁/股的兔儿爷回去继承家业?他们那些世族大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闭嘴,把他给我绑上石头扔下河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咱们收到那笔钱,你想怎么玩都行,老子就不信他一个没长开的黄口小儿比得过那些调/教好的相公……”
两人压低声音吵起来,谁也没有想到,死神就站在离他们三米外的地方。
“噗——”
“噗——”
两声闷响骤起,两人的腿上分别开出了两个血洞,倏地喷出两道血箭,两人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膝盖已支撑不住体重,摔倒在地,这时剧痛才传到脑子里,顿时抱着腿在原地翻滚,凄厉地惨叫!
“谁?”
他们两人突然受伤,另外四人立刻就警觉到危险,迅速扔下两名少年,拔出刀,可惜他们动作虽快,却快不过子弹。
“噗噗噗噗——”,连着四声,放倒了所有成人,风华才现身,冷冷地望着一地涕泪横流的伤者,伸手在各人颈后补上几记,对于这种恶人,她当然生不出半分怜悯之意。
她快步走到河边小孩身旁,只见那小孩眉头紧皱,显见郁愤不平之意,半边脸肿得老高,青紫充血,另半边脸却玉雪隽秀,琼鼻粉唇,说不出的丰姿标致,即使年纪小小,狼狈至此,也掩不住那一身富贵风流之气。
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孩吧?幸亏遇到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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