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水势剑上自然而然的沁出了流水涤荡着剑身上的血污,戴维安轻轻的挥洒圣剑,血水便自然的被泼洒而出。这神圣之剑再一次变得纯净无瑕,它并不抗拒杀戮,但它不喜欢脏污之血。
有人已经认出了戴维安手中的圣剑,而戴维安也适时的解除了变身。立刻有胆子大的喊出了他的身份,那个傍晚入村的少年剑客,原来他真是一名圣剑使者啊!
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对戴维安嘘寒问暖,戴维安也笑着回应,不过他们想好好举办一场宴会招待戴维安的想法还是被他拒绝了。
这村子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必要让这些本就不富裕的人拿出家中的存粮或者肉食出来特别招待他们。
“各位,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掩埋尸体,等这些尸体引来魔兽可就麻烦了。”戴维安这么说了以后,立刻就有还算身强体壮并且没有受伤的人自告奋勇的去搬运尸体。
而受了些轻伤的人也在包扎过伤口以后加入了工作之中,不单单是掩埋,每一具尸体他们都搜刮的非常干净。连衣服都要脱下来,虽然沾上了血污,但只要清洗干净以后也能拿来做些别的用处,或者拼凑出件好的给人穿。
戴维安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光是从这些小小的举动之中他就能看出来大部分的民众究竟是过着如何的生活。若非是被逼到极限,又何须去做这些不光彩的事情?
看来不列颠的情况远没有自己幻想的那么好,梅林也没有和自己把情况都说明白。她一直都是这样,半遮半掩之下给了其他人许多幻想的美好,但内里却是非常的残酷。
而也就是想到这儿,戴维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梅林在自己的心里同样非常美好。可是看刚才阿尔托利斯提到梅林的神态……恐怕她在不列颠的名声也不是十全十美的。
想到这些,他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自嘲的笑声。哈哈,想这些又干什么了?喜欢就是喜欢了,见色起意也好,日久生情也好,反正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一路往前走不就好了吗?
他只是去喜欢一个人,这又有什么错?难不成对独身女子的爱情在这个时代都是不被允许的吗?那可太残酷了。
随后他转过身去,而这时他突然发现阿尔托利斯在那里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戴维安这便走到了阿尔托利斯的身边,两个人一起回到了马厩。
“很紧张吗?”阿尔托利斯突然这么说了,而戴维安被这么一说,也突然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
“之前没什么感觉的,现在在这么个环境被你这么一说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如洪水般奔流。”
戴维安仰头看向那一盏被阿尔托利斯挂在横梁上的油灯,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头上已经出了许多细密而又紧张的汗水。
这不是他第一次变身,却是他第一次夺人性命。无论对手是谁,但刚才他确确实实夺走了人命,而且不是一条,是许多条。
最起码有二十多人倒在了他的圣剑之下,他没有详细的计数,只觉得大概如此。也就是在这一刻,在阿尔托利斯这小小的提醒之下,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冒险确实是冒险,但这同样是杀戮之道,想要在不夺取任何人性命的情况下名留青史是不可能的。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