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赦生病,贾母倒是急了起来,立逼着要叫了贾赦过来看看。
凤姐儿急忙拦住笑道:“老祖宗可是急什么呢,大老爷现正与外面的世家吃酒呢,想来一时半会儿竟是完不了的,谁让咱们家得了一门好亲事呢。”
贾母想想果然不错,就罢手了,想了一会子儿反倒笑了起来:“其实我也太操心。你那个公公日常明里暗里只说我偏心,我反这样上赶着着急问他,可是我背晦了不成。”
又问道:“你那个没脸的公公自去了平安州,自是和出了笼子的鸟儿一般无二了,谁又能管住他呢,又收了几房通房在屋里。”
凤姐儿笑道:“怎么老太太和二爷是一个说法呢,二爷赴任之前,也是担心大老爷多纳妾室,倒是和自家拿银子,究竟是给还是不给呢,给呢,竟是眼睁睁的看着大老爷不好保重身体么,这与孝道也是违逆的,不给么,只怕大老爷生气,故此两为难。偏偏大老爷倒是替他解了难了,这段日子去了平安州,除了处理公务、帮着二爷交际、或是忙着自己的买卖,其他的杂乱事务竟是一概不理的,更不要说买什么姨娘进府了,所以连着二爷也惊叹了。”
贾母笑道:“原来大老爷竟是学好了,真真叫人说不出的感慨。”
凤姐儿赶紧笑道:“哪里是大老爷改好了呢,不过照孙媳看来,为着这么档子事。那平安州虽是要塞,却是偏远的很,那里的女子少不说,长的也是粗膀粗腿的,叫孙媳看了也是难过。偶尔有个看的上眼的,早已被定了人家了,哪里轮得到大老爷呢。”
贾母听了,一行的笑软在榻上,扶着腰笑个不停,半响与凤姐儿说道:“原来如此,想来是这个道理,不然你那个没脸的公公哪里等的住,早花了银子买几个粉头回去了。”
随后又说道:“想来你与琏儿也是无人打搅,这是好极的,且加把劲,快快给我这个老背晦生下个重孙来,倒要我也好生见见再去见你们祖父。”
凤姐儿忙笑道:“老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太太且康健着呢,可不要说这种忌讳的话。”
说完,坐在那里高兴的与贾母说道:“平安州那里有一个名医,说是当年也是伺候过太上皇的,因着得了恩赐出宫养老去了,他给孙媳把了把脉,只说脉象是有些虚弱,补一补身体,不必劳动,最多养上不过半年就可有望得喜了呢。”
贾母最爱听这话,遂高兴的坐了起来,直直的嘱咐下去:“去我的私库里拿些人参、鹿茸、燕窝出来,给凤丫头送过去。”
凤姐儿笑道:“孙媳这又是得了老祖宗的福气了。”
贾母拉着凤姐儿的手笑道:“我的儿,我这辈子已然这样了,活下来的年纪也不过是看着你们都得了福气,一个一个的起来才好。咱们女人家还能怎么起来,不过就是仗着香火,为着孩子罢了,你的年纪又小,不赶紧着生下嫡子,且等着被外面的女人赶上来么,所以家里的事情该放下的就很该放下,先把身子养好要紧。”
凤姐儿如何不知道这是贾母的好意呢,遂顺从的点了点头,与贾母拥着身子在那里说了好多体己话。
偏偏外面有人来报,只说外间老爷们的席都散了,大老爷醉醺醺的往这里过来请安了呢。
贾母笑问:“怎么不见二老爷。”
那人笑道:“今日各位老爷们都冲着二老爷敬酒,就是大老爷和珍大爷合力也拉不回局势,故此二老爷不等席散已然吃醉了,硬撑着到了席尽,被小厮扶着回去歇着了,请安是不能了,只怕半路上还要被背上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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