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过饭,元春洗漱之后带着抱琴往王夫人屋里去了。
王夫人今日吃斋,正在那里等着玉钏儿夹起一筷子椒油莼齑酱给她递过来。见元春过来,忙叫了丫鬟另置了一副碗筷要她坐下。
元春笑道,说自己已然吃过了,王夫人点头笑道:“也是,我这里都是面筋豆腐,你也吃不惯,且坐下等我吃过再说吧。”
元春遂坐下等着王夫人自吃完了,待丫鬟们收拾过了,遂和母亲说起了闲篇。说起贾环给了厨房十两银子以做招待客人的点心钱,王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且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不过是十两银子罢了,又没有归了公中,还不是把银子给了外人拿着。”
元春听母亲的意思,倒是有想将贾环母子的私房要到公中的意思,心里暗自叹息母亲的贪得无厌,遂在那里劝着王夫人道:“母亲这是做什么,各房其实都有自己的嫁妆和私房,她们想做什么公中支不出来的,可不就是得拿出私房来么。不单是兰夫人那里,就是母亲和我不也有自己的私房么,难不成都归了公中去?说出去可不掉了旁人两颗大牙。”
王夫人不服气道:“我是二房主母,你是你父亲的嫡出女儿,她们如何能和咱们相比,可不就是折辱了自己。”
元春暗暗叹气,轻轻扶着王夫人道:“母亲听住了,不论嫡出庶出,人家的私房就是人家的私房,总不能为着别人是庶出就收了人家的私房吧,母亲又不能给他办什么事,人家也不肯的。”
王夫人冷哼一声:“不过是贱妇养下来的小杂种罢了,凭着偶尔中个解元便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不知三年之后能否下场得个同进士回来。”
元春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止住王夫人道:“母亲噤声,什么话也能说出来么,传到父亲耳朵里,可不就是摘了他的心肝一般。”
王夫人也知贾政素日也是想着贾府多几个中举的后辈,遂闭了嘴不说话。
元春又道:“何况三姑娘也是兰夫人生下的,这话让她听见了,也会伤心的。”
王夫人气道:“如今三姑娘与我也远了不少,可见是那贱妇挑唆。”
元春摇头叹息,心想似母亲这般怨妇做派,就是自己见了也想退避三舍,更何况是那不是亲生的探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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