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笑道:“不必多礼,我也是今日赶来贺一贺那贾环,想着你在这里,故此召你前来一见。不知林嚒嚒在县君这里可安置了下来,县君待你可好呢?”
林嚒嚒淡然一笑:“县君对奴婢实在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好,有什么也想着拿出来给奴婢,只是因着屋里狭窄,就是自己也被那御赐之物挤的安不了身,现今只好向府里管事的求助,看看往哪里安置奴婢才好。”
诚亲王听了心里实在发笑,面上却是不显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府里竟窄憋至此,连县君也安不下了,只怕那乡君也是和众姐妹挤在一处不能安枕罢。此番是小王前来贺礼,撞见了也就如此了,总归不是自家亲眷,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不出两日那镇国公府可是要前来认亲的,若是见自家妹妹住的如此艰难,可不是连房顶也要捅破,只怕政老爷总是难过。抑或府里果然房子住不下了,正好小王就要进宫面圣,顺带着帮府里奏上一本,给县君另起一座府邸罢,倘或家里艰难,一时拿不出那许多银子建府,不如由赦老爷向朝廷借上一笔银子再建罢,反正也是有债的,所谓债多不愁么。”
诚亲王嘴上说笑,贾赦等人却是感觉一股寒意直从脚底起,吓得赶紧站起身来连连说道:“有地方的,已和管事的说了,此刻正收拾呢,再没有的事的。”
诚亲王大笑道:“那是好极的,若如此,小王也是替镇国公一家安慰不少。”
贾赦等人寒意潺潺,只等着诚亲王走了之后,叫来那王熙凤就骂:“糊涂行子,圣旨既然已下,为何不赶快给县君、乡君腾地方,你在那里磨磨蹭蹭的给谁看,是要我赏赏你才动么,还是必定和我有仇,非要天家知道方好?”
贾琏是不好劝的,只在那里毕恭毕敬的一块听教训,贾珍见王熙凤被骂的可怜,略微劝上一劝:“凤哥儿也是有在腾地方的,只是圣意刚下,时间未免紧急,且放她回去紧着去做罢,不多时那镇国公一家可要上门认亲了。”
贾赦狠呆呆的看了王熙凤一眼,指着贾琏咬牙切齿道:“滚去罢,和你媳妇一起赶紧收拾着,若是再被说嘴,你们可是要等着。”
贾琏悄悄一托王熙凤:“快走罢,非得赏你个耳贴才好么。”
王熙凤气得无可无不可的,走在路上只在那里和贾琏抱怨:“罢么,我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个奴才出身也要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起来了,传出去只怕被人笑话。”
贾琏一听这话,登时停住了脚步,看着王熙凤严肃的说道:“再叫我听你这样讲,不用老爷,我自会家法办你。”
王熙凤听了倒是罕异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那贾琏一下,哼笑一声:“二爷倒是大能为起来了,给一个奴才仗胆子,还要治自家媳妇的罪名。”
接着连差事也不办了,只在那里掐着腰生气。
贾琏知道王熙凤是个不落人后的性格,见那兰夫人起来,心里只有气得,哪里会服气办差呢,遂和平儿使了个眼神,强拉了她回家,叫平儿在外面看着人,细细的和她说分明了:“那兰夫人日前正圣眷正隆,镇国公也是她的靠山,你不见那诚亲王都特地赶来送礼了么,咱们家素日可是和那诚亲王没有什么交情的,此番前来不是特意为他们是为谁。你只是想着自己嫡出身份,使个小性子,却不知那祸事就在眼前,这林嚒嚒可是宫里放下来的一支眼线,你非要现到她面前么。”
王熙凤低头想了想,仍旧气道:“二爷又不是不知道,那赵姨娘说到底还是赵家的亲生骨肉,怎的就变成了镇国公的什么妹妹,这是再没有的事罢,我只是想不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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