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链这里听到贾环要上家学,笑着问王熙凤:“想不到环小子又去上家学了,他倒好学,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准备呆几天再被人撵出来。”
王熙凤掏着耳朵,懒懒的回答:“你竟不知,如今环儿可是大为长进了,那次老爷考教他,竟都答了出来。”
贾链鼓掌一笑:“就该如此,大家公子连个书也不好好读,有何面目立足人前,别的不说,别人问什么总有个话回罢。”
王熙凤笑着不说话,上下打量着贾链。
贾链笑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想当初我书读的可是不少,只是祖父溺爱,生生的把我拖垮了,即便这样,我也能对答如流,如若不信,你随便翻翻,问我一二,看看我是会与不会?也就是现在,早个几年,科举场里我也能进去试试,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隔着门缝看人。”
平儿捧着茶进来,笑着对贾链说道:“看二爷说的,好像奶奶多看不上你似的,奶奶何曾有过这种想法?”
王熙凤也在一旁撇着嘴:“二爷惯会说嘴,却是不想着我是个大字不识的,这究竟是骂了谁?”
说着眼便红了起来,似要掉泪下来。
见娇妻美妾一番话下来,贾链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只好连连告饶,求王熙凤开恩放自己一马。
停了一会儿,贾链想到一事,因问王熙凤道:“话说回来,既然环小子要去家学,咱们要不要给他些礼物贺他一贺。”
王熙凤圆睁了凤眼,咬着牙笑道:“二爷倒是大方,只是别送错了人情。凭他一个庶子,姨娘养下来的,咱们反倒要给他上赶着送礼,再没有的事了罢。”
贾链一听这话不对,想着总归是自己的弟弟,心里于心不忍道:“咱们总归是在老爷手底下讨生活的,环小子是老爷的儿子,贺他一贺总归不错的。”
王熙凤晃着头,嗤笑道:“再没想到二爷如此的兄友弟恭,倒让我等小女子自惭不已。”
贾链笑着捶了王熙凤一拳:“好好的,无缘无故放什么酸话。”
王熙凤却道:“二爷怕不是知道咱们是在老爷太太手底下讨生活,就是要贺,也只能是贺宝玉,人家才是老爷太太正统的嫡子,哪里还轮得到环小子那种外路货色,只怕是被外人听到了笑话你我呢。”
贾链看王熙凤说一不二,硬是不愿意拿东西贺贾环,倒也无可奈何了起来。媳妇不愿意,总不能自己拿私房偷偷去贺罢,左右一个家学,贺不贺倒也没什么,也许过两天贾环又被撵了出来也说不定。
王熙凤又想到一事,因问贾链道:“话说起来,你那个兄弟贾琮听太太说过两天要和环小子一起去上家学,他可是头一次去,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想着给他贺上一贺么?”
贾链被王熙凤驳了一驳,早已歇了心,遂丧着脸说道:“琮儿也要去家学么,我竟不知道,算了,他年纪小小,又没有姨娘管着,给他东西恐怕也被别人给偷家里去了,倒不如不给,等到大了一并拿过去也就算了。”
王熙凤对着平儿悄悄地一笑,等着贾链的东西可是要等了,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
三人无话,平儿自去吩咐小丫鬟去厨房拿份例内的饭菜,待饭菜端来,她亲自布菜,毕恭毕敬的请贾琏和王熙凤上桌吃饭。
贾琏遂坐到上首,王熙凤跟着陪坐,命平儿安个小桌子在地上一起吃。
平儿执意不肯,只是站在地上给两人拣菜。
王熙凤也跟着给贾琏布菜,一边和贾琏说道:“前儿太太把我叫了去,说是大姑娘传出话来,要拿一万两银子,急等着用呢。待会儿我去取了来,交给你,你且送进宫去。要快,等不得的。”
贾琏听了却是深吸一口气:“好大的口气,大姑娘做个女官竟是比宫里的贵人要的还要多了。前段时间就要了五千两银子,隔了几日竟又要了。大姑娘究竟是要做什么,宫里的月例银子她也有,竟还要家里凑银子给她,吃龙肝凤髓么?”
王熙凤嗔怪的看了贾琏一眼,笑道:“二爷惯会说这话,何曾大姑娘吃过什么龙肝凤髓,实在要吃,难不成大姑娘不能回了家吃,非得去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去吃么?”
广告位置下